金城反击战:杨勇指挥抗美援朝的收官之战

来源 :湘潮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ososxx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1953年4月18日上午,阳光明媚。毛泽东在中南海他那间宽大简朴的办公室里,大笔一挥,以中央军事委员会主席的名义签署了一项命令:调任杨勇为中国人民志愿军第二十兵团司令员。此时,朝鲜战火仍在燃烧。
  命令很快下达到第二高级步兵学校校长杨勇面前。他立即从石家庄驻地赶到北京,接受军委首长谈话。
  
  受命赴朝
  
  杨勇这年41岁,1930年参加红军,已有23年军旅生涯。他从湖南浏阳县入伍,历任连、营、团、师政治委员,参加过中央苏区第一至五次反“围剿”和长征,积累了丰富的战斗经验。解放战争期间,他曾经担任第五兵团司令员,指挥过数十万人的大战役。1950年,杨勇被选入南京军事学院高级速成科学习,较系统地学习了军事理论,增加了对现代化军事装备、技术的了解。当朝鲜战火燃起后,他多次要求参加志愿军。尽管周恩来总理也曾说过,要把“三杨”拿出去,让“三杨开泰”,但杨得志、杨成武已先期赴朝,可杨勇却一直在等待机会。这次,中央军委委以重任,召他进京,激动的心情可想而知。
  5月5日,杨勇和刚刚被任命为第二十兵团政委的王平来到中南海中央军委副主席彭德怀的办公室。
  彭德怀站起来,热情地和他俩一一握手后直截了当地说:“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去朝鲜呀?”
  杨勇说:“我们想尽快去。听军委的安排。”
  彭德怀说:“好啊,快点去……朝鲜问题还挺复杂。美国佬还没揍老实。谈不好好谈,打又不敢和我们打,尽在那里耍花招。还有那个不识好歹的李承晚,叫喊‘北进’呀‘统一’的,还想‘单独干’,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杨勇和王平异口同声地说:“请彭总放心,也请转告毛主席,我们一定完成任务,直到取得胜利。”
  接着,彭德怀介绍了朝鲜战场的基本情况,最后又嘱咐说:“到了朝鲜,一定要尊重朝鲜同志,特别要尊重金日成同志,拥护朝鲜劳动党。要记住主席的指示,爱护朝鲜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你们在朝鲜,千万要注意安全。要找一个好司机,朝鲜的道路不好,尤其是你们二十兵团那个地方,多是山路。有个好司机就相对安全一些了……”
  经过一席长谈,杨勇和王平倍受鼓舞,准备向彭德怀告辞。
  彭德怀显然是为他们饯行,他说:“别走了,都别走。多年不见,难得一聚。在我这儿随便吃点午饭,也算是为你们送行!”
  5月11日,杨勇辞别了祖国和亲人,踏上了抗美援朝保家卫国的征途。他和王平乘火车到安东,然后换乘吉普车,驶过长长的鸭绿江大桥,进入朝鲜。
  
  决心打一个大的战役
  
  5月19日,杨勇、王平一行驱车东行来到第二十兵团所在地——台日里。兵团司令部坐落在群山环抱的山洞里。下车后,杨勇放眼看去,山上的树木被敌机轰炸得参差不齐,秀丽山川此刻变得一片荒芜。
  此前,志愿军已连续进行了五次战役,将以美国为首的“联合国军”从鸭绿江打回了三八线。但是,由于敌人空军的轰炸、封锁,加之中朝军队供给线越来越长,发动进攻变得越来越难。在这种情况下,毛泽东和金日成商谈,为志愿军确定了“充分准备持久作战和争取和谈达到结束战争”的总方针。
  杨勇到达第二十兵团部时,前司令员杨成武因病回国,其职由原十九兵团副司令员郑维山代理,政治委员是张南生。当时该兵团所辖六十七军和六十八军,在三八线上金城北侧地区担任防御。在杨勇、王平到来之前,夏季反击战第一次反击已于5月13日打响。战斗正在紧张进行之际,他们来到了这个兵团。杨勇住在司令部附近的一个山洞里,从不远的地方时常传来激烈的枪炮声,置身于此他立刻感到了兴奋和激动。此前,与我军对峙的“联合国军”第八集团军司令弗里特被突然解除了职务,由美陆军助理参谋长马克斯韦尔·泰勒接替。马克斯韦尔·泰勒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担任过美国第一○一空降师师长。此前,最早进入朝鲜的美军第一骑兵师,在朝鲜作战16个月,按照美军解密的资料说“这个师遭受了四倍于它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的伤亡”。马克斯韦尔·泰勒上任后,立即组织人员,分析总结教训。杨勇对马克斯韦尔·泰勒虽然不甚了解,但他清楚地看到,马克斯韦尔·泰勒在努力执行美国政府的顽固政策。怎样才能有效打破僵局,迫使敌人屈服求和呢?这是一个大问题。
  1951年4月22日我军发起的第五次战役经历了两个阶段,志愿军和朝鲜人民军连续奋战50多天,共歼敌8.2万人,将战线稳定在三八线后,迫使“联合国军”转入战略防御。
  在停战谈判一年多的时间里,美方设置种种障碍,不想公正和平地解决朝鲜问题。
  1953年6月,迫于世界公众舆论的压力和中朝部队接连不断的打击,美国政府在战俘问题上作了让步,谈判即将达成协议。然而,就在此时,南朝鲜李承晚集团却大肆叫嚣“反对任何妥协”,扬言要“单独打下去”,同时,指使其谈判代表退出谈判,在汉城和釜山等地还导演了反对停战的“群众游行”,停战谈判再次搁浅。
  杨勇指着地图对王平说:“想不到朽木一块的李承晚,还有一点‘雄心’呐!”
  王平道:“他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杨勇说:“彭总说得对,是该好好教训一下这个李承晚。”
  彭德怀从国内回到朝鲜,十分赞成杨勇和王平的看法。为此,他致电毛泽东,建议“给李伪军以严重打击,再歼敌1.5万人”。毛泽东次日即复电:同意。并非常肯定地指出,“再歼灭伪军万余人极为必要”。
  杨勇拟定反击部署,决心集中力量打击位于北汉江两侧的伪第八、第五两个师。杨勇在作战会议上说:按照“集中优势兵力,各个歼灭敌人”的原则,我们集中4个军和配属的炮兵、工兵和坦克,组成东西中3个突击集团,向梨船洞方向实施主要突击,首先把这个“馒头”吃掉,拉直金城以南战线。在会歼梨船洞附近地域之敌的同时,坚决巩固既得阵地,在打敌反扑中大量消灭敌人,然后根据情况发展。
  杨勇观察到,作战虽然有很多困难,但从军事上看,打一场大的战役对志愿军极为有利。经过夏季以来的两次反击战,对方在北汉江的防御体系已被破坏,金城以南、北汉江以西地区,也就是第二十兵团正面敌人的4个师阵地愈显突出,形成了有利于志愿军的态势。同时,志愿军在金城方向已有4个军的兵力和相当数量的火炮,有能力进行较大规模的进攻。因此,志愿军总部在接到毛泽东复电后,立即决定以杨勇、王平兵团为主,发起金城反击战役。
  
  既注重战略,又注重战术
  
  为迷惑和消耗敌人,一线部队遵照杨勇的指示,在战役准备过程中,继续向原定的对方营以下目标实施小规模进攻,以虚避实,麻痹敌人,为下一步大规模的进攻创造有利条件。在实施兵团的作战计划中,杨勇昼夜筹划,原先饱满的脸颊显得瘦削了许多。
  金城正南方向的梨船洞高地是突击的核心,其东侧是北汉江,江水深约5米,且水流湍急,况且敌人在这一带担任防御的是伪首都师和伪第三、第六、第八师,这几个师都是李承晚的精锐部队,特别是首都师,是他的一张“王牌”。作战处长王树良对杨勇说:“自敌我对峙以来,敌人在这里构筑了坑道、堑壕和明暗地堡等火力点。在阵地前沿还设置了3至10多道铁丝网,埋设了各种类型的地雷,纵深达150至300米,形成了比较完整的环形防御体系。”
  杨勇察看地形后一直在冥思苦想,面对如此坚固的防御体系,该定下什么样的攻击计划呢?
  当时两种意见,一种是从正面层层扒皮,另一种意见是插到敌后去。杨勇主张穿插,“层层扒皮打到猴年马月,我们还要付出更大的牺牲。插到敌后去,一直是我军的法宝,内外夹攻,很快敌人就会失去战斗信心,而溃不成军。”杨勇认为,敌我交战,不仅仅是军事装备的较量,更主要的是斗智斗勇,智慧的较量尤为重要。这次金城反击战,不光是大兵团作战,正面突破,他还采用了他打了一辈子仗的拿手好戏“穿插分割”。他亲自部署组织了3支穿插队伍,一个营规模的,一个连规模的,一个排规模的。
  他思考最多的是怎样才能更加隐蔽地、出其不意地发起进攻。部队突破敌前沿阵地后,怎样才能穿插迂回、分割包围敌人。在解放战争中,穿插、分割消灭敌人,是我军屡试不爽的重要战术。敌人一旦被分割,指挥失灵、军心涣散,很容易被我军各个击破。但是,这次国外作战,与国内大为不同。带着许许多多的问题,杨勇一次又一次来到前线,发动大家出谋献策。
  一天,杨勇再次来到前沿阵地某部,发现有战士们在阵地前挖了洞,便问道:“这是什么?”
  一位连长回答:“这是我们利用夜暗时秘密构筑的,里面可以屯兵,也可以储藏其他物资。可以隐蔽地接近敌人,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杨勇听完,兴奋地拍了拍这位连长的肩:“好样的!”
  这样,就解决了攻击部队从冲击出发地域到敌人阵地距离过长的问题。于是,一道命令下去,要求各部队均仿此构筑了大量的“屯兵洞”。他还在部队中开展了“提困难,想办法”、“出情况,想对策”的军事民主活动。
  对于部队强渡汉江,杨勇也掌握了大量的水文资料,决定各部队趁夜暗,沿预先设定的路线过江。
  杨勇极其重视后勤工作,此前,杨勇指派13个步兵团抢修道路,为物资顺利前运提供了保障。
  
  军史留名
  
  7月10日,杨勇正式下达了作战命令,并颁发了动员令。“为了和平,为了惩罚美帝国主义及其走狗李承晚集团,为了保卫我们伟大的祖国和支持朝鲜人民的正义事业,我们要勇往直前,不怕牺牲,直到取得最后的胜利!”
  命令刚下达,参谋长不安地来报告:“有个参谋失踪了,大家怀疑是投敌……”
  杨勇问:“怎么回事?”
  保卫部的同志说:“这个参谋失踪了。他是一个东北人,以前给日本人当过翻译。有人怀疑他投敌了。”
  作战处处长王树良不同意,他说:“由他保管的唯一一份战地工事图并没有带走。那是一张大地图,他根本不可能背下来,记住一点两点也没有什么意义。他失踪的那个地方很陡,敌人也常打冷枪冷炮,很有可能被子弹击中或者失足掉下悬崖,因为没有迹象证明他投降了敌人。”
  杨勇考虑片刻,说:“加强侦查,看看对面的敌人有没有变化?”
  司令部立即部署侦查和监督。
  经过两天的侦查,没有发现对面之敌有异常变化,杨勇决定仍按原计划发起攻击。
  在下达作战命令后的两三天里,杨勇几乎没有休息,一直在作战室坚持指挥。到了7月13日,漫长的白天终于熬过去了,夜幕已经降临。杨勇对桌上摆着的烧饼和红烧肉罐头毫无兴趣,只是一个劲地抽烟。他的心被来自四面八方的线牵扯着。最让他牵挂的是从昨天夜里就隐蔽在距敌只有500米的60多门火炮和埋伏在敌人眼皮底下的突击部队3000多名指战员,在20多个小时里,他们伏卧在荆棘丛中或泥水中,忍受着风吹、日晒、饥渴、疲困和蚊叮虫咬的煎熬。现在是潜伏部队最疲劳、最焦急的时候,任何一点轻微的声响,都会暴露目标,造成无可挽回的巨大牺牲。
  晚上22时,杨勇看看手表,一声令下:“打!”
  随着命令的下达,千门大炮瞬间齐鸣,一串接一串的炮弹映红了夜空,特别是苏联提供的“喀秋莎”火箭炮,如同一片闪电覆盖到敌人阵地上。敌人阵地顿时变成一片火海。炮火刚刚延伸,第二十兵团3个突击集团在朝鲜人民军和九兵团第二十四军的有力配合下,向李伪军5个师25公里防御线展开了突然而猛烈的进攻。机关枪、冲锋枪、手榴弹和炸药包爆炸声连成一片,在山谷里震荡。接着,一颗又一颗信号弹、照明弹腾空而起,霎时间炮火红透了半边天。一个小时后,敌人的前沿阵地被全面突破。
  杨勇不断接到前线的报告,“460.3高地前沿被我突破!”“728高地被我占领!”“占领522.1高地的部队正向敌人纵深发展!”捷报频传,志愿军突破了敌前沿阵地,正在向敌人纵深发展,对敌人进行分割、聚歼。
  次日拂晓,杨勇得到报告:以第六十七军和第五十四军一三五师组成的中路集团,其左翼遭敌顽抗,未攻下轿岩山,只占领轿岩山中峰和西峰。而东路集团的第一梯队的第一八一师,也因进攻正面狭窄,又是横越山脊作战,突破前沿后进展缓慢未能进至细岘里和控制金城公路。这时,对方为堵塞其两段被打开的缺口,正急调美三师向志愿军反扑。战场形势瞬息万变,如无应变良策,后果将不堪设想。杨勇面对地图苦思:高达768米的轿岩山,是敌金城川北要害阵地,只有歼灭该地之敌,方可动摇和瓦解伪六师、伪八师的全部阵地。他立即果断命令:“赵副参谋长!你马上通知邱军长:请他们立即组织军、师二梯队投入战斗,坚决攻下轿岩山!”
  随后,杨勇调整部署,令西集团快速向月峰山进攻,令东集团迅速占领585.2高地和细岘里。
  真是天公相助,拂晓后,云浓雨大,敌空军不能出动,空中优势被遏制。志愿军各路攻击部队遵照杨勇的命令,乘机发动进攻。
  攻占轿岩山是战役的关键点。攻击轿岩山的第一九九师,同敌激战13个小时之后,于10时25分终于把红旗插上768.7主峰。这时,山上山下,响彻着雷鸣般的欢呼声,兵团指挥部的扩音器里也奏起了雄壮的志愿军战歌。杨勇和王平走出作战室,同指战员们一起分享这胜利的喜悦。
  中路集团的第二○○师向南疾进,分路涉过金城川,乘敌混乱之际,于18时前占领了梨船洞。东路集团一部终于占领了585.2高地,另一部于当日傍晚在梨船洞与中路集团会合。西路集团于17时40分前后占领烽火山、月峰山等指定阵地。在月峰山下,这个集团二○四师右翼的六十八军二○三师在师长杨栋梁带领下,向劳通里方向发展。六○九团一个加强营作为穿插营,组织四组一队尖刀连。先头班化装成伪军,由排长杨育才带领,沿522.1高地以东公路向纵深急进,骗到了敌人口令后,一举插到了伪首都师白虎团团部的所在地二青洞。营规模的和连规模的相继被敌人发现,排规模的穿插成功了。
  由张震指挥的第二十四军也发展迅速,于当日黄昏控制了上下九片公路,保障了第二十兵团的右翼安全。
  经过21个小时的激战,志愿军已突入对方纵深阵地,不仅拉直金城以南战线,推进95公里,而且给伪首都师、第六师、八师和三师以沉重打击,歼敌1.4万余名。至此,战役第一步任务全部完成。
  
  遗憾
  
  作战室里,杨勇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藏着焦虑,流露着疲倦。但是,他还在看地图,还在考虑下一步的作战方案。不多时,杨勇抓起电话,很快向部队下达新的指令。
  因为大雨连绵,道路难行,给炮兵转移、通信以及运输带来重重困难,杨勇决定,暂时停止进攻,就地转入防御。
  敌防线被我军突破,美第八集团军司令泰勒和伪国防部长官孙连一慌忙亲赴前线指挥,“联合国军”总司令克拉克也于7月16日从东京飞到金城前线,召集泰勒和伪第二军团长丁一权等策划反扑,叫嚷“要发动强大的攻势,坚决夺回失地”。
  志愿军总部估计敌人反扑规模以及激烈程度会超过去年秋天的上甘岭战役,要求我进攻部队紧急行动起来,抢修新占领的阵地工事,组织炮火,加强交通运输。在敌人反扑中,给予敌人更大的杀伤和歼灭性打击。同时命令其他正面各军,以积极的动作牵制当面之敌。
  7月17日晨,天气渐晴。美军、伪军纠集了6个团的兵力,在100余架飞机和强大炮火的掩护下,向志愿军东集团攻占的黑云土岭、白岩山等一线突出阵地猛攻。飞机轰鸣,炮声隆隆。浓烟滚滚弥漫着战场上空。志愿军勇士虽然得不到炮兵和飞机的支援,但仍然依托阵地顽强抗击。直到天黑,激战才慢慢停息。除867高地失守外,其他阵地屹立未动,敌人却为此抛下了3000多具尸体。这次最为激烈、残酷的交战主要在黑云土岭主峰前的那个山头。这个山头自控制在志愿军之手后,对方曾以十几倍的兵力向这个山头反扑,却没能爬进阵地一步。
  李伪军作困兽之斗,他们把反扑的重点转向了中路集团的阵地。此时,中路集团炮兵阵地已转移就绪,后方运输线修通,志愿军凭借有利地形和步炮密切配合,与敌展开了异常激烈的争夺战,尤其是19日和20日,敌每天用3个团的兵力,以400余架飞机、30多辆坦克和大量火炮作支援,连续强攻,但志愿军阵地却岿然不动。志愿军先后击退敌人反扑1000多次,顶住敌机1万多架次的空袭,歼灭了大量敌人。
  战后统计,金城反击战役中,我军在全线攻击了敌人39个目标。第二十兵团共歼敌5.2万人,其中俘敌2836人,超过预定歼敌数的5倍,击落敌机85架,缴获飞机1架,坦克34辆,汽车231台,各种火炮245门和大量弹药等战利品。
  金城反击战是志愿军对敌坚固阵地进行的一次较大规模的诸兵种合成的夜间进攻战,在战役指挥的诸方面,选择主攻方向,争取战役的突然性,确定对敌阵地突破与纵深作战,组织步炮协同等,都充分显示了杨勇的军事指挥才能。这是他从军事学院毕业后交给祖国的满意答卷。
  毛泽东对这次战役给予了很高的评价,他在《抗美援朝的伟大胜利和今后的任务》一文中说:“今年夏天,我们已经能够在一小时内打破敌人正面25公里的阵地,能够集中发射几十万发炮弹,能够打进18公里。如果照这样打下去,再打它两次、三次、四次,敌人的整个战线就会被打破。”
  杨勇看到战局已经基本稳定,准备拟定下一个进攻战役的方向。
  这时,值班参谋进来,对杨勇耳语了几句:“总部邓司令员电话。”
  杨勇对大家说:“稍等,总部有电话。”然后,起身去接电话。
  电话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老杨吗?我是邓华。”彭德怀回国后,邓华出任代司令员。
  杨勇说:“你好,邓司令,这么早打来电话,有啥指示?”
  邓华说:“解方同志从板门店传过话来,说敌人哇哇叫,要签字,我看你们就停下来吧,别再打了。”
   “这……”杨勇犹豫了一下,他下一步更大胆的作战计划刚刚开始。
  邓华告诉杨勇:敌人遭我沉重打击后,在谈判桌上被迫作出了让步。美国总统艾森豪威尔、国务卿杜勒斯和李承晚于22日相继发表声明,同意接受停战。美方谈判首席代表哈利逊也向我方保证,不以任何方式阻挠停战协定草案的实施。为了世界和平这一利益,中朝双方同意美方提出的尽快签订停战协议的要求。中央指示,不要打了。
  杨勇回到会场,颇为惋惜地对王平政委和参加会议的各位说:“没想到,敌人蛮横无理地在谈判桌上拖了两年多,现在,眼看他们的整个战线就要被摧垮,才急忙前来讲和……”
  大家直瞪瞪地看着他。
  杨勇不无遗憾地看看大家,好像轻轻叹息了一声:“下一仗,不打了……”
  杨勇壮志未酬。不止是杨勇,部队都不愿意停止进攻。
  1953年7月27日,中朝首席代表南日和对方首席代表哈利逊在板门店签署了停战协议。
  此后不久,杨勇担任了志愿军副司令员兼参谋长、司令员。
其他文献
1958年起,陈毅正式以副总理身份兼任外长。任职期间,他非常重视对非工作,除了热情接待到访的非洲代表团和友好人士外,并多次亲自前往非洲访问,为中国第一代领导人涉足非洲次数之最多。1963年12月上旬,他赴肯尼亚参加盛大的独立庆典,并直接从内罗毕飞往开罗,陪同周恩来总理首次访问非洲十国;1964年11月访问阿尔及利亚和埃及(时称阿联);1965年6月,赴阿尔及利亚参加第二次亚非会议外长预备会议;19
“小组合作学习”是课堂教学中充分发挥学生主体作用的一种有效方法,也是当前引导学生主动学习的重要途径。但是作为教师,只有充分理解和领悟小组合作学习,并掌握好合作学习
介绍了图书馆服务质量衡量标准,对图书馆服务质量与人员素质的关系进行了扼要的论述.
基于刑事政策、刑事立法精神、犯罪本身的复杂性和刑事证明对象的多样性,以及刑事司法具体运作中的实际证明困难.本文通过对被告承担举证责任的历史考察,主张被告在刑事诉讼中
西藏复杂的气候、频繁的地质活动、复杂的地形、高峻的地势、雪山、河谷、草原、湖泊等等,共同构成了当地独特生态结构及生存与经济社会发展的"脆弱性"。基于此,西藏公共管理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