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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反垄断法宽免政策是执法机关为查缉联合限制竞争行为，以减免法律责任为诱因，鼓励违法者主动告密的政策或制度。中国新颁布的《反垄断法》也引进了这一先进制度，但其条文规定过于原则，且缺乏辅助措施，不利于操作执行。本文建议要完善中国的反垄断法宽免政策体系并采取相应措施。
关键词反垄断法 宽免政策 限制竞争
作者简介：陈龙帝，华东政法大学2006级经济法学专业博士，泰国留学生。
中图分类号：D922.2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0592(2011)01-297-01
一、中国反垄断法宽免政策及相关法律环境的现状分析
（一）中国反垄断法宽免政策主条文分析
中国《反垄断法》对宽免政策的支持态度无疑是明确的。但是，就目前的立法状况来看，存在一些严重问题。如前所述，中国的《反垄断法》是一部“妥协”色彩浓厚的法律，其最终能够包含反垄断法宽免政策的基本思想虽属可贵，但该法对宽免政策的规定却失于笼统和原则，并不利于执行。《反垄断法》第46条第2款既没有明确规定宽免政策的适用对象；也没有详细制定不同的宽免待遇和相应的具体适用条件，更没有设置必要的辅助措施。该条文仅仅表达了可以给予违法者宽免的意图，却无法给相关企业明确的预期和执法机关具体的操作指导，则实际操作和实施起来将很难真正奏效。这是中国反垄断法宽免政策最突出的缺陷。
（二）中国反垄断法宽免政策的相关法律环境分析
1．《反垄断法》对联合行为的处罚缺乏威慑力。对联合行为的处罚规定，本身不属于反垄断法宽免政策的内容，但却对该政策的有效实施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严厉的反垄断处罚措施是宽免政策实施的前提。中国《反垄断法》对联合行为所规定的处罚威慑力度不足，对宽免政策的实施也会造成一定的阻碍。
2．对违法联合行为的执法权较为分散。虽然《反垄断法》将宽免政策的决定权授予专门的反垄断执法机构。但反垄断执法机构所决定的宽免是否被其他机关采用就不得而知了。即使其他机关予以接受，申请者是向反垄断执法机构提出的申请，相关信息也同样交由该机构审查是否符合条件。但承担侦查、破除违法行为的机关却另有他人，这种执法机关与告密者之间的间接沟通，也不利于关键证据的把握和案件的侦破。
二、完善中国反垄断法宽免政策体系的建议
（一）反垄断法宽免政策的具体化构想
1．适用对象应包括企业和个人。中国在细化反垄断法宽免政策时，应同时制定针对企业和个人的宽免制度。这里的“个人”主要是指企业员工，特别是了解较多违法内幕的企业经营管理人。企业作为联合行为的主要参与者，对其适用自不待言。而参与联合行为虽然是公司的整体决策行为，却是由许许多多个人实际进行操作的。个人不但在数量上比企业占据绝对优势，并且利己思想更重、承担法律责任的能力却更小;思想也更难以统一。因而，相对于公司而言，个人更容易被法律责任宽免的利益所诱惑，从而使违法行为更有可能地、及早地暴露。中国专门的反垄断执法机构刚刚组建，在人力、物力、经验等各个方面目前都还不够完善，此时，越多地开辟告密路径，就越有利于中国执法机关对联合行为发现和侦破，从而更多地维护市场公平竞争和社会效益。
2．建立多层级责任减轻制度。目前已有反垄断法宽免政策的国家，多数都规定了责任免除和责任减轻两种减免幅度。笔者认为，中国应以在宽免政策中建立责任减轻制度为宜。而关于责任减轻的幅度，应区分不同情况，建立多个层级。不同层级的待遇应有明显差别。以每个层级宽免优惠的显著不同，鼓励潜在申请人尽快尽早地与执法机关联系。关于这一点，欧盟的减免幅度层级区分明显，同样也值得中国借鉴。
3．明确具体、确定的适用条件。具体、确定的适用条件可以增强反垄断法宽免政策的可预见性，便于企业在提出宽免申请前就能明确其是否符合宽免条件和获得宽免待遇，从而有效促进宽免政策的实施。具有普遍性的申请时间、提供信息、及时停止违法行为、全面持续协助和非强迫他人参与违法或违法行为领导者等条件，是各国反垄断执法机关运用集体智慧并结合实践经验的产物，具有科学性和合理性，值得借鉴。
（二）加强对联合行为的处罚力度和执法力度
虽然刑事责任相对于行政责任来说更为严厉，但根据刑罚谦抑性原则，中国仍可坚持行政处罚的规定，但是，要提高罚款的数额。需要注意的是，这不仅仅是要求总数上的提高，更重要的是要与企业违法行为的收入进行对比。中国立法机关可以依据中国国情建立一套惩罚标准体系。这样做不仅不会盲目扩大所有垄断行为的法律责任，也能够使联合行为等较为严重限制竞争行为得到相对严厉的处罚，并同时促进宽免政策的实施，可谓一举多得。
同时，中国反垄断执法机关也要加强执法。只有严厉的处罚与联合行为被反垄断部门查处的巨大风险并存，才能够最有效地促使违法者主动与执法机关合作。
（三）统一反垄断执法权于反垄断执法机构
反垄断执法权的分散，容易造成执法权属不明确，在执法过程中还易导致互相扯皮、推诱现象以及法治空白地带的出现。而且，一旦出现问题，追究责任也会比较困难。更为重要的是，如前所述，这种状况对反垄断法宽免政策的实施极为不利。因此，为了保证对违法垄断行为，特别是对联合行为的破除，立法机关应将反垄断执法权统一交由单一机构执行。而专门的反垄断执法机构是执行这一权力的最佳选择。
（四）建构反垄断法宽免政策的辅助制度
反垄断法宽免政策虽然原理科学，制度主体也在不断发展完善，但它的有效实施还需要其他制度的辅助。保密制度可以为告密者减少后顾之忧，标记制度可以为申请者争取申请时间，额外宽恕及惩罚制度则可以加重对违法者的威慑。这些制度都会促使违法者向宽免政策更多地倾斜。所以，在中国细化、完善反垄断法宽免政策的过程中，也应充分借鉴国外的这些先进辅助制度。
关键词反垄断法 宽免政策 限制竞争
作者简介：陈龙帝，华东政法大学2006级经济法学专业博士，泰国留学生。
中图分类号：D922.2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0592(2011)01-297-01
一、中国反垄断法宽免政策及相关法律环境的现状分析
（一）中国反垄断法宽免政策主条文分析
中国《反垄断法》对宽免政策的支持态度无疑是明确的。但是，就目前的立法状况来看，存在一些严重问题。如前所述，中国的《反垄断法》是一部“妥协”色彩浓厚的法律，其最终能够包含反垄断法宽免政策的基本思想虽属可贵，但该法对宽免政策的规定却失于笼统和原则，并不利于执行。《反垄断法》第46条第2款既没有明确规定宽免政策的适用对象；也没有详细制定不同的宽免待遇和相应的具体适用条件，更没有设置必要的辅助措施。该条文仅仅表达了可以给予违法者宽免的意图，却无法给相关企业明确的预期和执法机关具体的操作指导，则实际操作和实施起来将很难真正奏效。这是中国反垄断法宽免政策最突出的缺陷。
（二）中国反垄断法宽免政策的相关法律环境分析
1．《反垄断法》对联合行为的处罚缺乏威慑力。对联合行为的处罚规定，本身不属于反垄断法宽免政策的内容，但却对该政策的有效实施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严厉的反垄断处罚措施是宽免政策实施的前提。中国《反垄断法》对联合行为所规定的处罚威慑力度不足，对宽免政策的实施也会造成一定的阻碍。
2．对违法联合行为的执法权较为分散。虽然《反垄断法》将宽免政策的决定权授予专门的反垄断执法机构。但反垄断执法机构所决定的宽免是否被其他机关采用就不得而知了。即使其他机关予以接受，申请者是向反垄断执法机构提出的申请，相关信息也同样交由该机构审查是否符合条件。但承担侦查、破除违法行为的机关却另有他人，这种执法机关与告密者之间的间接沟通，也不利于关键证据的把握和案件的侦破。
二、完善中国反垄断法宽免政策体系的建议
（一）反垄断法宽免政策的具体化构想
1．适用对象应包括企业和个人。中国在细化反垄断法宽免政策时，应同时制定针对企业和个人的宽免制度。这里的“个人”主要是指企业员工，特别是了解较多违法内幕的企业经营管理人。企业作为联合行为的主要参与者，对其适用自不待言。而参与联合行为虽然是公司的整体决策行为，却是由许许多多个人实际进行操作的。个人不但在数量上比企业占据绝对优势，并且利己思想更重、承担法律责任的能力却更小;思想也更难以统一。因而，相对于公司而言，个人更容易被法律责任宽免的利益所诱惑，从而使违法行为更有可能地、及早地暴露。中国专门的反垄断执法机构刚刚组建，在人力、物力、经验等各个方面目前都还不够完善，此时，越多地开辟告密路径，就越有利于中国执法机关对联合行为发现和侦破，从而更多地维护市场公平竞争和社会效益。
2．建立多层级责任减轻制度。目前已有反垄断法宽免政策的国家，多数都规定了责任免除和责任减轻两种减免幅度。笔者认为，中国应以在宽免政策中建立责任减轻制度为宜。而关于责任减轻的幅度，应区分不同情况，建立多个层级。不同层级的待遇应有明显差别。以每个层级宽免优惠的显著不同，鼓励潜在申请人尽快尽早地与执法机关联系。关于这一点，欧盟的减免幅度层级区分明显，同样也值得中国借鉴。
3．明确具体、确定的适用条件。具体、确定的适用条件可以增强反垄断法宽免政策的可预见性，便于企业在提出宽免申请前就能明确其是否符合宽免条件和获得宽免待遇，从而有效促进宽免政策的实施。具有普遍性的申请时间、提供信息、及时停止违法行为、全面持续协助和非强迫他人参与违法或违法行为领导者等条件，是各国反垄断执法机关运用集体智慧并结合实践经验的产物，具有科学性和合理性，值得借鉴。
（二）加强对联合行为的处罚力度和执法力度
虽然刑事责任相对于行政责任来说更为严厉，但根据刑罚谦抑性原则，中国仍可坚持行政处罚的规定，但是，要提高罚款的数额。需要注意的是，这不仅仅是要求总数上的提高，更重要的是要与企业违法行为的收入进行对比。中国立法机关可以依据中国国情建立一套惩罚标准体系。这样做不仅不会盲目扩大所有垄断行为的法律责任，也能够使联合行为等较为严重限制竞争行为得到相对严厉的处罚，并同时促进宽免政策的实施，可谓一举多得。
同时，中国反垄断执法机关也要加强执法。只有严厉的处罚与联合行为被反垄断部门查处的巨大风险并存，才能够最有效地促使违法者主动与执法机关合作。
（三）统一反垄断执法权于反垄断执法机构
反垄断执法权的分散，容易造成执法权属不明确，在执法过程中还易导致互相扯皮、推诱现象以及法治空白地带的出现。而且，一旦出现问题，追究责任也会比较困难。更为重要的是，如前所述，这种状况对反垄断法宽免政策的实施极为不利。因此，为了保证对违法垄断行为，特别是对联合行为的破除，立法机关应将反垄断执法权统一交由单一机构执行。而专门的反垄断执法机构是执行这一权力的最佳选择。
（四）建构反垄断法宽免政策的辅助制度
反垄断法宽免政策虽然原理科学，制度主体也在不断发展完善，但它的有效实施还需要其他制度的辅助。保密制度可以为告密者减少后顾之忧，标记制度可以为申请者争取申请时间，额外宽恕及惩罚制度则可以加重对违法者的威慑。这些制度都会促使违法者向宽免政策更多地倾斜。所以，在中国细化、完善反垄断法宽免政策的过程中，也应充分借鉴国外的这些先进辅助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