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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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而治之 未庄的奴隶世界也是被分了等级的。比如在阿Q眼中,王胡就是比他更低一等的奴隶。看到王胡在墙根下晒太阳、捉虱子,阿Q便并排坐下去,“倘是别的闲人们,阿Q本不敢大意坐下去。但这王胡旁边,他有什么怕呢!老实说:他肯坐下去,简直还是抬举他”;至于小D,在阿Q眼中则连王胡还不如,“我手执钢鞭将你打”。 都是奴隶啊,本应联合起来同仇敌忾啊,相煎何太急啊! 然赵太爷、钱太爷就绝不会这么看,奴隶的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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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而治之
未庄的奴隶世界也是被分了等级的。比如在阿Q眼中,王胡就是比他更低一等的奴隶。看到王胡在墙根下晒太阳、捉虱子,阿Q便并排坐下去,“倘是别的闲人们,阿Q本不敢大意坐下去。但这王胡旁边,他有什么怕呢!老实说:他肯坐下去,简直还是抬举他”;至于小D,在阿Q眼中则连王胡还不如,“我手执钢鞭将你打”。
都是奴隶啊,本应联合起来同仇敌忾啊,相煎何太急啊!
然赵太爷、钱太爷就绝不会这么看,奴隶的世界才好统治。奴隶的世界为什么好统治?就是因为奴隶之间也被分出三六九等。
这里就涉及中国传统社会的统治术,曰“分而治之”。
清康熙朝,最大的两个权臣明珠和索额图长期不和,明争暗斗不止。以康熙之英明神武为什么竟听之任之?殊不知这正是康熙的英明神武处。设若明相跟索相亲密无间,或尽释前嫌,言归于好,估计康熙就要睡不好觉了吧——两大权臣“会师”一处,所谓尾大不掉,康熙还能指挥如意,操控他们于股掌之上吗?!所以对于明相跟索相之间的不和,他非唯听之任之,有時甚至要推波助澜。比如给这个奴才一点好颜色,让那个奴才内心泛酸水;过段时间,再多召见那个奴才“密对”几次,让这个奴才恨得牙痒痒。权力平衡那点事,运用之妙,存乎康熙一心。
“怕有些真”
有些人是喝了点酒之后就忘记自己姓什么。阿Q则反是,喝了点酒之后记起了自己姓什么。那回阿Q喝了两碗黄酒之后,便说自己姓赵,“和赵太爷原来是本家,细细的排起来,他还比秀才长三辈呢”。秀才是赵太爷的儿子,这样算下来,赵太爷就成了阿Q的孙子辈。那时虽没有手机,没有微信,信息传导不可以分、秒甚至微秒计,但这个消息还是以邹七嫂家那条黑狗奔跑的速度传到了赵太爷的耳朵里。
下面的情节,读过《阿Q正传》的应该都知道,长话短说:“赵”岂是人人姓得的,天字第一号,百家姓排第一啊!阿Q为他的这次不知天高地厚的胡言乱语付出的代价,是挨了赵太爷一个嘴巴:“你怎么会姓赵!——你那里配姓赵”;又赔了地保两百文酒钱。
阿Q之“姓赵”,既经赵太爷否决,以赵太爷在未庄之“德隆望尊”,一言九鼎,已再无置疑的余地。但事情很奇怪,自从这件事情之后,未庄的人对于阿Q“仿佛格外尊敬他”。这又是怎么回事呢?鲁迅解释:“阿Q说是赵太爷的本家,虽然挨了打,大家也还怕有些真,总不如尊敬一些稳当。”
也就是说,未庄人内心的算计是,既经赵太爷否认,阿Q自然基本上不可能“姓赵”;但万一,万万一……阿Q真的姓赵呢……毕竟赵太爷也没有拿出阿Q“不姓赵”的可靠证据,比如出示阿Q的身份证,上面明明写着“姓刘”;或者找到阿Q的父亲,而阿Q的父亲说自己“姓张”。所以,为稳妥起见,不管他三七二十八,还是“尊敬一些”来得稳妥、安全,王八蛋才给自己惹麻烦呢!
各取所需
《阿Q正传》第三章写阿Q酒店前当众调戏小尼姑。我们记得那次王胡打阿Q,要拉阿Q到墙上碰头时,阿Q说过“君子动口不动手”。但对更为弱小的小尼姑,阿Q自己却不唯动口,亦且动手,摸了小尼姑新剃的头皮,又拧了小尼姑的面颊,可谓大肆其轻薄。写了这些之后,鲁迅意味深长地写了两句:“阿Q十分得意的笑了,酒店里的人也九分得意的笑了。”阿Q的“得意”为什么是“十分”,当然是因为他亲自实施了对小尼姑的调戏;围观、赏鉴阿Q这一行为的酒店里的闲人们有没有调戏小尼姑?表面上看起来好像没有,其实却不然!闲人们也调戏了小尼姑。闲人们是通过阿Q间接地实施了对小尼姑的调戏。但毕竟没有亲自上手,所以“得意”也就稍逊阿Q,减一分而成“九分”。然不管“十分”、“九分”都只是程度上的不同,而无本质区别。一句话,闲人们和阿Q其实乃一路货色也!
且若细究起来,闲人们的卑劣还要胜过阿Q。阿Q固然卑劣,然调戏弱小的小尼姑,固然不需什么大勇,也还是需要点“小勇”的;而闲人们却于醉眼陶然之余,坐收“得意”之利,且不需要承担任何责任。小尼姑即使报警,恐怕警方也只能拿阿Q是问,而拿那些围观、赏鉴的闲人们没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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