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任何东西都能定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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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例基因编辑婴儿的消息爆发以后,不少人第一时间想起了一部电影,那就是《千钧一发》(Gattaca)。
   在孩子出生前,就设计出一张完美的基因蓝图。安德鲁·尼克尔的电影《千钧一发》,展示的就是这种前景实现后的结果。未来某天,自然受孕者中有基因缺陷的人,被视为“瑕疵人”,受到各种歧视和约束,只能从事低端工作;拥有优秀基因的人(可以是自然生成的,也可以通过提前设计来造就),则被视为社会精英,基因越完美,越有可能站在社会阶层金字塔的上层。
   伊桑·霍克扮演的文森特,就是一个“瑕疵人”,基因检测断定,他将会患上心脏病,寿命只有三十年,他的父母于是通过基因设计,又生了一个儿子。兄弟俩的命运,从此截然不同,分配给文森特的工作,是清洁工之类,他弟弟却可以去当警察。
   身为一个被打上“瑕疵人”烙印的人,文森特的梦想,却是乘坐航天飞机飞向太空。他从地下渠道,购买了有着优秀基因的杰罗姆的基因身份,后者因为意外,只能在轮椅上度过余生。文森特以杰罗姆的身份,进入太空中心工作。
   从此,他的生活变成了一场旷日持久的魔术,每天都要活在道具和偽装之中,假指甲里,储备着杰罗姆提供给他的血样,清理干净的梳子上,小心缠上杰罗姆的头发,每天还要拼命清洗身体,以防皮屑将他出卖。这是一个先天失败者的救赎,电影中的所有悬念、惊疑,以及温情、信任,都附着在这条主线上。
   《千钧一发》是科幻片,如果再细分,属于科幻片中的一个分支“反乌托邦电影”,和《一九八四》《超完美世界》《V字仇杀队》站在同一阵营。在“反乌托邦”文艺作品里,未来的世界整洁美丽,是“完美世界”,但生活在其中的人却备受压制,生活的所有细节都被纳入管理,以便维护那种完美有序的假象,制造活跃、混乱、意外的人,则会成为全社会的敌人。
   《千钧一发》中的未来,就是这样,大城市整洁冷清,人们穿着死板、头发纹丝不乱、脸上毫无表情,在办公室里坐成整齐的方阵,警察和保安,控制了每个角落。
   而文森特也用他对梦想的执着、对爱之渴望告诉我们,基因并不能论断一个人,更不能论断一个人的灵魂,基因可以定制,灵魂却不能定制。在一个把完美无瑕、整洁有序当作全部诉求的世界里,每一个人都是受害者,用灵魂的被禁锢,用生活多样性的被取缔,喂养着那种表面的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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