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农业十年实践之路

来源 :中国城市经济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jerry8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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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业农为本,民以食为天”这句古传之语,为数千年历史证明是真理,到二十一世纪的今天,仍是真理。“农业是国民经济的基础”,但农业在我们这个古老大国却是弱质产业,与国家经济快速发展的其他产业形成强烈的反差。
  我来自农村,较长时间在农村基层工作,对农业、农村、农民“三农”问题有特别感受。低质、低效农业,难以适应市场需求,更难以使农民致富奔小康。目前在工业化、城镇化、市场化深入发展的新形势下,经济较发达地区仍以“包产到户”促使农村解决农民的温饱问题,已不适应新的要求。到底农业现代化如何搞?如何使农村剩余劳动力依靠农业经营致富?为了寻求回答这些问题,就需要实践和探索。不管怎样艰难曲折,是成功或失败,总要找出答案。
  基于这一愿望和设想,1997年我从广州市市长位置退下时,就考虑通过组织广州、顺德两地的农业发展公司,亲自实践、总结探讨,摸索出一条农业致富的路子。我的想法,先后得到香港九位知名企业家和广州七个单位领导的大力支持,筹集了3.2亿元资金,于1997年7月1日首先成立了中外合资现代化农业的股份有限公司“顺德市新世纪农业实业(国际)有限公司”(2000年改为新世纪农业园有限公司)。然后根据经营发展需要,又成立了“广州立帜实业有限公司”,收购“广州广南畜牧有限公司”(现改名为广州力智农业有限公司)。
  经过十年的艰苦经营,有成功、有失败、有经验、有教训。从通过征用土地3272亩开始至今,盘活资金资源后收回2.9342亿元。此款作如下安排:清还债务5,720.78万元,支付力智公司股权转让款5,000万元,生产经营再投入3,212.42万元,交易税费及地方规费2,983.56万元,交易中解决农民合作补偿费、中介费、律师费等3,111.68万元,预计股东可收回投资(以缩小资本金形式)约9,313.56万元。股东近三年只分得利润260万元。员工十年工资(最多800人,至今300人)共支出了7,047万元。历年与当地农民和谐相处,从未争执。征地115,807,496元,并动员其留存在公司30%左右的资金,除了特大自然灾害外,固定12%给以回报,共付给农民利息4,052万元。另外捐给顺德当地公益事业350万元即共4,400万元,已妥善顺利按期终止协议。
  经调整后到目前仍有资产力智1亿元,新世纪1.5亿元,德穗属多种成份的股份制,少量的资产待承包稳定后再核实,其中有自己征用土地650亩,共2.5亿元,实现零负债。力智在每年5%左右利润的基础上,计划以低成本招股再发展到20万头生猪及新的深加工项目。而新世纪则坚持发展水产优质良种,引进先进科技,在收支平衡、略有盈余的基础上稳健发展。德穗加工农业调味品则实行定期承包。应该说十年曲折,已走上一个新的现代农业发展阶段,平心而论,有此成效,实属不易。
  概括来说,十年探索实践,农民有利,国家地方得益,对社会有贡献。股东暂时基本没有分红,而原始成本资产仍存在。单从经济上算账,因没有计算投资的机会成本,股东是亏本的。但实际上,通过付出一定代价,对如何推进现代农业发展,从小农经济到集约化农业产业化之路如何走,为社会、为国家作了十分有益的探索,这绝非单纯以资金来衡量得失,也非能仅以目前成败来评判结果。现实中是人人都需要农业,但又不大重视农业,多数领导不了解农业问题和作用。《人民日报》曾在“积极发展现代农业”的社论中说到,“目前,中国农业农村发展仍然处于艰难爬坡阶段……我们要增加危机感和紧迫感,坚持解决好‘三农’,问题,是全党工作重中之重的战略思想,丝毫不能动摇……”。十年之经历,证实了我们的结论是客观和实际的。
  回首艰辛的十年,苦中有乐,看至今天,得多失少,展望今后,前景光明。十年实践,以股东资金为依托,和全体员工特别是管理层的辛勤劳动,付出了心血、汗水,树立和奠定了良好的社会形象和关系。农业公司组建多年来,得到了中央、省、市、区各级领导的重视和支持。曾来新世纪农业园和力智农业有限公司检查指导的有国家领导人陈慕华、叶选平、王丙乾、马万棋、已故老书记任仲夷、及广东省委领导林若、朱森林、欧广源、黄华华、陈绍基、王华元、郭荣昌、李兰芳及佛山市主要领导黄龙云、香港特首曾荫权等。各级领导对农业公司的组建、艰辛和发展都给予肯定和好评。中央、农业部、广东省农业厅、水产厅、科技厅、广州市农业局、白云区环保局、顺德区政府、龙江镇政府等,都先后支持过新世纪农业园和力智农业有限公司项目资金约2,700万元。多年来,公司还从种苗、技术等方面带动了周边农村种养业的发展,为当地农民提供了就业机会,平均每年近400多人,取得显著的社会效益。支付工资十年来近7,047万元,支付农民征地存款固定分红和资助达4,400万元。新世纪农业园的基塘整治、科学养鱼起了很好的示范作用,当地政府向养殖户推广公司的养鱼技术。顺德市政府还总结了新世纪公司十年前全面整治标准化基塘的经验,区镇向各村农民以每亩补助鱼塘改造经费1,000元。五年内将全顺德20多万亩鱼塘的基本建设整改完毕,加速了水产养鱼业的发展,提高了水产养殖的经济效益。
  自农业公司组建以来,从征地开始,依法征集,以当时适当优惠和认真民主的做法,特别是分别动员征地款三分一左右留存在农业公司,分别以时间十年至二十年左右为限固定分红12%的形式,作为被征地农民基本收入。从法、利、情、理,妥善处理好与周边群众的关系。所以十年来公司与周边村的干部、群众一直是互相尊重、互相支持、互相谅解、和谐相处,从未发生争端。为公司的稳健发展创造了良好条件和基础。
  农业公司的经营项目,主要是发展猪、鱼、菜、旅游和農副产品加工。近十年来经营收入共6.2342亿元,按3,272亩土地(内含1,400亩山地),每亩年产出为19,000元(不含盘活资产和土地资源的收益),至2006年统计,经营亏损8,247万元,累计折旧7,853万元,累计摊销2,542万元,账面资产净值2,8673亿元,如转让立帜公司股权后,预计农业公司的资产总值约2.5亿元。农业是一顶低质、低效、风险大的产业,尤以传统农业为甚,与其他产业无法可比。亏损的原因主要是,农业产品形成周期长,加上受到疫病、市场、环境、体制等多种不利因素的影响,更重要的是没有落实三年前中央提出“城市支持农村,工业反哺农业”的重大方针政策。据统计,在广东全省参考比较的各种形式的农业公司25,000多家,经营面积300多万亩,由于受到上述不利因素的影响,真正能够持续经营的企业甚少;相当部分都不同程度亏损,甚至倒闭、破产,包括在香港和国内上市的大型农业企业。   十年的创建和经营实践,实事求是地去审视,确实还存在着一些需要解决的重要问题。从国家各級政府和社会上,可认真总结研究,如何对待农业现代化、集约经营农业的企业,改造传统农业,才能解决实现农业现代化。
  我们公司对现代农业建设十年的艰辛探索,如上述所说,在资金、资源、人力、心血汗水和科技、农民及支持过公司的领导,都付出了不少代价,闯出了一条可以走得通的农业现代化模式。当然不是唯一的模式,但它是以社会股份制投入真正搞现代农业,完全符合今天中央提出的积极发展现代农业的方针和做法,“鼓励农民和社会力量投资现代农业”。我们十年前正是这样做:社会各方、中外十六个股东投入3亿多元去探索,带着成功或失败的两种准备。从目前结果来看,苦干、艰难、曲折而得来的现代农业基地能够稳步发展,总算有了一个初步的答案。“三农”问题最根本的解决是全面落实中央对发展现代农业的方针、政策和决策,而我们实践表明,在一定的条件下,可以实现农业现代化,这是农村伟大希望所在。我不同意“农业越少国家经济现代化就越发达”的衡量标准和结论。或说,农村劳动力进城打工越多,城市化率越高,“三农”问题就解决了。此举很重要,也可以立刻见效,但不是根本,也绝不能取代农业现代化;如是这样,就会把农业现代化丢掉,甚至是导向错误,会出乱子。当我写这篇体会和建议时,我国的农产品价格骤然上升,从而引起社会各界,上至总理,下至每个市民的关注。实践证明,必须坚决全面落实中央对农业现代化的重大决策,而不仅仅是文件农业,会议农业,口头农业。就此我们十年的探索,总结提出下列建议。
  
  一、中央三年前提出的“城市支持农村,工业反哺农业”重大的方针和决策是完全正确的,但远未落实。
  
  这一根本方针,从现实看和公司切身体会,从上到下只有一般号召,但政策、措施极不具体,还未能说落实。其原因是以传统式观念对待农业,思想未解放,存在着抛开农业,单纯以为二、三产业,以为工业化、城镇化,就自然解决了“三农”问题,自然农村就会富裕和发达,靠农业是注定贫穷亏本,或者农业的出路全在于进城打工,而没考虑到农村现实。剩下撂荒的耕地怎么办?新时期人类对吃的问题怎样解决?到底农业还要不要现代化?能不能高效产出?靠农业能不能致富?现阶段农业到底还是不是国民经济的基础?这一连串的根本问题得不到回答。
  但从我们在实践中和广泛接触中证明,没有农村、农民依靠农业现代化致富,中国就不可能真正富裕。没有农业的现代化,城市的现代化、城镇化,最终也会成为无源之水,无本之末。
  中央的方针一定要落实,应该看到和正视世界许多发达国家和地区,都非常重视农业的发展。据悉韩国每年投入农村的经费达2800亿韩币。法国政府对农业实行大幅度减税,从最高30多亿欧元减至目前4亿欧元,而补助农业的经费从原来1亿欧元增至7.8亿欧元。并且规定,每生产一吨粮食,可凭发票向政府申请一定数量的农业补贴。农耕者通过购买种子、肥料、农药,可向政府收回部分增值税。日本农民可向政府申请五年的免息贷款。台湾省规定,农民休耕一年不种大米,政府补助农民休耕费每亩2万新台币。美国大幅度补贴农业的发展及以色列从沙漠地带,在政府大量投入下成为农业出口大国……等例子都应成为我国农业现代化建设的借鉴。
  我国各级政府至目前,不仅投入农业资金少,各地人代会的财政安排大多数只从低基数的基础说去增加比例,杯水车薪,不解决问题。而且农业贷款难,金融部门不设农业保险,对社会力量(包括外资)投入兴办的农业企业乃至成规模的龙头企业,也得不到任何鼓励和支持,极不利于农业的发展。改革开放至今,尽管农民、农业为工业化、城市化和其它现代化作了不少贡献,付出了代价,而到目前“农业农村发展仍然处于艰难的爬坡阶段”。这是实际写照,一点不虚假。
  
  二、农业产业现代化作为国民经济的基础,关键是全党,尤其是各级政府、服务机关、公务员都要解放思想,重新认识,才能落实中央的重大决策。
  
  我认为,一是党中央和国务院要有一个全国性指挥和研究农业问题的领导机构,名称可沿用中央农村政策领导小组或农村政策研究办等。集中了解农村基层情况,敢讲实话,由权威的农业实践专家来组成,作为党中央、国务院农业问题的“总参谋部”。各地党政机构也应有类似部门。二是全国要组织从上至下农民协会,作为党和政府领导下农民自己的社会民间组织,如共青团、妇联、残联等,以维护农民合法权益,反映农民愿望,成为政府与农民、农业与企业之间的桥梁纽带。有了以上的组织保证,中国的“三农”问题才有可能按党中央的意见加快解决。
  从我公司的经历所碰到的许多挫折和困难就有深刻感受,我虽然十年前当过广州市市长,也在组建农业公司前后得到了热心于农业的各方人士不少支持和帮助,但从未有过利用这种影响,相反更加严格按照国家和地方的法令去规范执行。而另一方面也看到,就算我虽然当过市长,也碰到不少应该能够解决的困难而无法解决,甚至啼笑皆非,也令我感慨万千,何况是普通企业和农民呢?
  由于现代农业是新的探索,有我们自己组织集约农业经营中的失误和管理不善的原因,但更重要是得不到应有的支持和解决。投资自有资金9,000多万元建成的力智养猪公司,营运正常,银行评为AA级,当生产发展需要资金1,000万元时,两年奔走也借贷不到银行一分钱,只好从股东借贷。如不是这样,将导致公司不能运转,甚至清盘、解体。公司成立初期,我们主动要求买农业保险,都无门可入。目前结果是,农民得到实惠,对国家社会有利,股东有失有得,没有分过红,也没有亏资本金。如算上投资机会成本,实际仍是亏损。就算是为探索追求建设现代农业产业化道路付出的代价。但即使这样也受到不少舆论的压力,还有一些政府机关单位,全不体谅社会力量及中外股东十年来投入农业建设的艰辛,反而增加农业公司的负担。如从个体林业1,300多亩转到集约经营而投入近570多万元的林相改造,还要交林业垦复费,报告到省政府林业部门同意收取后返还70%,也被地方政府部门截留;从农民手上依法征地转为集约农业经营,而有关部门说,没有先例,也没法规规定,搞农业一样要交土地开发费近千万元;公司有新的科技项目,我亲自跑到国家农业部汇报并送报告,请求按政策给予适当鼓励和支持,结果是项目很好,口头鼓励,虽有资金只能安排国有农业直属单位;当力智养猪公司符合标准,并被省、市定名为“穗康牌”的品牌,而到当时经贸部申报出口配额时,回答因为公司是中外合资而不安排,最后只靠自己优质品牌,借助有配额而无合格猪的单位指标出口,每年达4万头,真是观念太过时了。   上述种种只是冰山一角而矣。除了上述不利因素,公司十年体验到自然灾害风险、市场价格风险、陈旧观念和体制局限,对农业现代化建设带来的艰巨性和复杂性。所以,对中央的指示,只会打折扣,绝不会加码,重视农业仍然停留在理论、口头、舆论上。我说,应该是大声疾呼,解放思想,更新观念,在科学发展观的指引下,重新树立现代农业是新时期不可动摇的国民经济基础的观念。以满腔热情建立一个发展现代农业的“联合有力的新机制”,才会有执行中央指示的新活力,才能加快现代化农业建设的进程。
  
  三、建设现代农业国家和各级政府必须对资金、科技、人才、市场等要素加大投入力度。
  
  现代农业建设,资金是基础,科技是关键,人才和管理是重点,市场是成败得失的归宿,缺一不可,是一个系统工程,这是世界上所有先进农业的经验。
  财税运用安排要体现建设现代农业的比例,对农业的转移支付,是理所当然的责任,是涉及到经济社会发展双赢和国家长治久安和谐发展的大局。此举必需要由国家从现实出发,从法律上、措施上作出具体规定,实行宏观指导和调控手段,才能在全局上实现。而投入农业的资金、实施的政策,应在两个方面考虑:一方面是大面积地按产品价格补贴、鼓励和保证农民在生产农副产品上的积极性,随着国家经济发展,人民收入提高而逐年增收。另一方面是重点投入对现代化农业基本建设,尤其是对集约经营的鼓励和支持,成为新的“造血功能”,体现“重中之重”,国家和各级政府这样做了,才有可能“鼓励农民和社会力量投资建设现代农业”。
  科技重点是深化体制改革,建立一个成果与农业企业紧密结合新机制,使其转化为先进生产力,休戚与共。尤其是那些适应市场的、科技含量较高的、农副产品深加工的、具有国内外市场竞争力的科技成果。科技技术人员受到尊重和生活上的富裕,在此更好地得到体现。
  既要广泛提高从事农业的生产人员的自身素质,通过各种实际有效渠道去实现农民实用的“绿色证书”,更为重要的是对经营管理现代农业产业化的人才,则应在实践中培养,在培养中实践成才,按“农业企业家”的要求,学习、实践、锻炼。除了文化基础外,热心忠于农业现代化事业的人是决定因素,实践效果是检验其是否真有本领的标准。所以在报酬上、分配上、奖罚上,都要与业绩挂钩,并建立优胜劣汰的人才机制。
  总之,以上几个要素是个整体,缺一不可。经济发达有条件的地区,完全可以率先实现建设现代化的农业。
  
  四、建设农业现代化,集约经营,示范带动是从传统农业转向现代农业的必经之路。
  
  在某种程度上说,没有多种成功模式实现集约经营的农业龙头企业,就不可能带动实现农业现代化。历史上有过各种模式,国内外也都有不同的成功经验和教训,可以总结借鉴、吸收、创新。
  包产到户是我国现行的重大农村政策,摆脱贫困,求得解决温饱,初步解放生产力,从计划走向市场,是农村改革多年来的伟大历史转变和功勋。但经济社会发展与时俱进,尤其是在经济发达地区,我认为包产到户已完成其历史使命,不继续推进改革就落后于形势,落后于竞争,也落后于农民自身发展和富裕的要求。所以必须向集约经营转变,才能改造落后的传统农业,才能发挥资金、科技、人才、市场等多种要素的巨大作用,极大地提高土地产出率和生产力新发展,跟上农业现代化的要求,这是符合人民眼前和根本利益的要求。
  集约经营与包产到户,如何引导农民顺利融合在一起,从实践来看,应从各地实际出发,经过说服商量,使农民自愿与投资者结合。采用多种不同的形式,不论是农民自身的股份制也好,企业集约经营也好,公司加农户也好,从松散到紧密型分步过渡也好,都是殊途同归——土地集约经营企业化。我公司十年来仅是一种探索,在没有国家和政府的具体支援下,于1997年就动员社会和企业中外十六个股东组成的股份制农业公司,投入资金,以租用、征用农民土地,组成集约经营,并采取公司带农户、加农户的做法去实施,是一种特殊的模式。
  实践看,无论哪种模式,要顺利推进集约经营、结合目前实际都必须有一个政策和措施,是在保障农民的合法基本利益(每年不低于其包产到户的收入)前提下,才能稳定、顺利、自觉地进行土地资源的集约经营。
  我公司土地是“征”、“租”两用而成的,租地分年限递增租金比例签订协议,而征地则是适当提高当时当地的征地价值(约为20%-30%),在每户农民自愿签订合同征集到的共3,272亩土地(山地占1,400),经商量一次过付征地款后,留下三份之一左右的资金存在公司,每年以12%固定回报给征地农民,分别签订十年和二十年的期限。在上述3,000多亩包括山地、鱼塘、旱地中,每年付出350万元给征地村和农民,相当于山地每亩400元/年,鱼塘每亩1,500元/年,旱地每亩1,000元/年(这个收入多于其付出成本后的自营收入),甲、乙方可提前终止协议,除清还本金外,还多付一年利息,协商解约。十年来公司在任何情况下每年依期付息,对农民不欠一分,加上用工、技术、种苗、供应饲料、销售等的带动,得到了四个村的领导、村民长期的拥护和支持。所以,不论何种形式,除特大自然灾害外,都必须每年能保障其优于包产到户的基本收入,才能顺利、长期、稳定进行集约经营或征用土地。如果在十年前有落實“城市支持农村,工业反哺农业”的重大方针政策,对集约经营的农业龙头企业有力支援,则我公司的结果大不一样,一定会做得更好。
  
  五、农业现代企业必须建立以人为本、持续调动积极性的管理机制,是集约经营成功的保证。
  
  十年来公司此方面付出了不少代价,因为一切“从零开始”。从事农业产业,公司员工待遇不高,社会上各行业的竞争冲击很大,有本事的不轻易来公司,来了也是蜻蜓点水,常常“跳槽”。初期无法凝聚人才,无法摆脱管理水准低,党、团组织的领导作用也未能充分发挥。骨干来自五湖四海,都是新人,有些同志带着各种不同形式的观念、作风、方法去领导农业企业,不适合现代农业生产周期长、自然影响变化大的特点,未能以公司利益为重,对公司盈亏无贴身利害关系,甚至个别人损公肥己。加上制度执行不严格,分配上未能体现“按劳、按绩”,仍带着“平均主义”色彩,这种状况持续了近三年,教训不少。加上中外股东共十六个,按章程建立的董事会,总体是支持和谅解的,并坚持探索农业现代化的初衷。但因董事中变动人员也较多,尤其是中方,对农业了解也少,除了合理建议、批评外,也有少部分股东代表、董事表示怀疑,是否能坚持下去;或简单拿其他行业与农业比较,只单纯看数字报表,只问盈亏,不问实际和经过,只问当年,不讲长远而责难,增加了改革发展过程中和管理实践者的压力。
  正因如此,也给我们决心改革管理的动力,确立了对股东、对农民、对社会的责任感。下功夫真正落实:因事设人,实践用人,能上能下,能进能出,并真正体现事业留人,待遇留人,感情留人的“以人为本”来做实际的思想工作。首先在管理分配制度上,从实行“工效挂钩”开始,到超额利润分成,并逐步向管理者探索入股和持股分配,共担部分盈亏责任,贴身经营与公司得失,利害与共,功过分明。除此之外,按公司经营利润情况,参考国家法规和国内外经验,逐步建立员工福利制度。党团组织包围绕着管理改革和热心忠於农业事业,克服困难、起带头和带领的作用,去做生动有力的思想工作。这样的改革,体现了优胜劣汰,精兵简事,凝聚和稳定了技术骨干和人才,真正改变了被动局面,走上稳健发展现代农业之路。
  十年经验教训,是实践者的酸、甜、苦、辣和全体股东投资者和董事会,以沉重的代价换取来的。还有许多经历和艰辛,只有实践者才能说清楚。
  十年实践经历,得出对发展现代农业的体会和建议,话虽长,亦只是从一个公司去看全局,难免有偏颇之处,但它是客观事实。对社会来说,经验和教训都是一笔财富,可以作为发展现代农业开拓者的前车之鉴,也可为后来人、领导者提供思考和批评,也算是我这个义务董事长向股东、董事会、社会的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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