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曦文:为武器装备签“保险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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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丫”摇身变“专家”
  
  张曦文,高挑的个头,白皙的皮肤,看上去有些憔悴,如果穿行在京城繁华大街,看不出她是一位高级工程师,更难想象她是某新型地空导弹指挥控制系统的主管军代表。当笔者看到由她作为第一研制人完成的《地空导弹武器系统战术单位作战训练模型》等两个军队重点科研项目后,为眼前这位年轻漂亮的女军代表所折服。
  6年前,张曦文揣着一纸空军通信专业的硕士文凭,来到航天科工集团第二研究院中心代表室,成了一名军代表。当领导把她引荐给工业部门时,航天科技界的精英们一个个面面相觑:“怎么来了个‘空姐’,她就是主管?”
  刚接触这个武器系统,张曦文发现这个项目涉及导弹、雷达、通讯、计算机、模型数据处理等十多个专业,是一个庞大而复杂的高技术“集合体”。而她就掌管着这个武器系统的“中枢神经”部分。为了尽快熟悉工作,她兜里揣个小本子,天天跟班作业。人家上车调试,她就盯在一旁仔细看,人家开会讨论,她就坐在角落认真听,边听边记,实在琢磨不透,就硬着头皮问。一位总工程师见她踏实,就将两份该型装备设计的“秘笈”塞给她。她如获至宝,抓紧点滴时间背记、思考、消化。半年时间里,小本子换了10多个,光资料就整理了近30万字。张曦文不满足熟悉主管的装备,继续涉猎工程技术,质量管理、商务法规等相关专业知识。
  在新装备联合调试期间,张曦文在与科研单位、工厂、机关和部队的磨合中,熟练掌握了新装备的整个系统,调研能力、动手能力、组织协调能力有了很大长进。她开始跟工业部门平等对话,直接参与一系列重大技术问题决断,向决策机关发表见解和意见。当初遭人白眼的“小丫”,变成了令人信服的“专家”。
  
  我签的是打赢“保险单”
  
  一次,设计师在时间紧迫的情况下,终于把新装备指挥控制系统的显控台“拿”了出来。张曦文发现操作的鼠标摩球设定为左手型,便提出改设为右手型。设计人员不同意,结果双方“论战”起来。对方认为军代表只负责验收产品,不该管装备设计上的事。一向温文尔雅的张曦文发火了:“军代表不光是产品检验员,还是战斗力的把关者,凡是装备的事,不仅要管,而且必须管到底。”设计人员见状,就以改动费时费力为由,想“通融”一下。张曦文说:“装备是用来打仗的,到时候你和敌人通融,行吗?”接下来,张曦文亮出了自己的观点:左撇子的几率大概只有5%,绝大多数人短时间内难以适应这个过程,而这个“过程”平时损耗的是训练时间,战时就是关系到战斗的胜负,如果装备不方便于操作,万一临战换将,替补人员不习惯左手操作,那该怎么办?现代防空作战节奏转换快,一仗下来往往只有几十秒,甚至十几秒,装备设计必须确保绝对可靠。
  最终,设计人员重新调整了方案,张曦文认可后才签字。张曦文说:“我每一次签字,都觉得手中的笔沉甸甸的,因为我签的不仅是生产合同,更是保证战友生命和战争胜利的‘保险单’!”
  
  “军代表理应为沙场死战”
  
  作为空军新型地空导弹系统的主管军代表,她最清楚搞出这套高精尖的武器,已经付出了怎样的代价,也深深懂得自己正在做的事意味着什么。没有写日记习惯的张曦文,曾经写下一段娟秀却充满豪气的文字:“军代表不能战死在沙场,就理应为沙场而死战。”
  她和战友们迅即投入到装备准备的特殊战场。研制与生产同步交叉,试验与定型快速启动,重点型号建设全面提速,工作量陡增了3至4倍,代表室自行取消了节假日和星期天。张曦文像一台开足马力的机器,每天超负荷高效运转,连续工作在14小时以上。一天午饭,同事陈燕飞看她嘴角一圈黄乎乎的,很好奇,问她吃了什么,她不肯说。趁她上洗手间时,小陈从她剩下的米饭中闻到了碘酒味,她才老实交待。原来,一年前,她发现身上长了一个瘤子,当时新装备即将技术定型,她一直顾不上看病,后来疼得连内衣都穿不上时,只好找了个吃碘酒的偏方。
  张曦文工作不但苦干,而且注意方法。她打破军代表沿袭多年的关注末端,只问结果的工作“惯例”,总结出“事前预测、事中控制、事后把关”的工作流程,对于同类产品问题,她采取“打包处理”的方法,召集相关协作单位,集中会诊,现场解决,使工作效率倍增,她编写的5部军检验收细则和16份装备定型状态试验报告,都是在大汉深处的夜灯下完成的。
  谈起“爱将”张曦文,总代表屈书考一连说出三个“这么”:“这么重大的装备,一个女同志干得这么出色,首长机关这么放心,你们到全军军代表系统找找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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