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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新聞报道是“话语”，是意义的框选和建构。本文从话语分析的角度研究新闻报道，选择了“词语”作为文本分析的对象，将词语在新闻话语建构中的作用归纳为定性、渲染、规范、预设等四个方面。文章认为，新闻话语给受众提供了一个有意义、有倾向的文本世界，从而使得纯粹的新闻客观性成为不可能。
【关键词】话语 新闻话语 词语 新闻客观性
所谓话语，指的是说话者或作者在某个语境中运用语言系统表达个人思想情感或实现个人意图的口语或文本。①在传统语言学理论中，语言是封闭的、自给自足的意义系统。1952年，美国结构主义语言学家哈里斯正式提出了“话语分析”（Discourse Analysis）这一术语。而后，荷兰学者梵·迪克又最早将话语分析的方法运用于新闻话语的研究当中。至此，语言不再是封闭的表层结构和表层意义，而与社会环境产生了交汇，具有了生成和解读社会、政治、文化及历史环境的能力。在某种意义上，话语是一种有目的的行为。
新闻报道，其最基本的元素是语言，因而也可以将其视为一种叙事话语来进行认识。新闻制作者总是积极地运用语言技巧来认识和“再现”现实世界，因而，新闻报道中的语言不仅仅是其本身，同时也是观点和立场，是意义的框选和建构。它在传送信息的同时还要在社会认知、社会交往、社会权力等方面发挥功能，影响着人们的思想和行为。
依据梵·迪克的《作为话语的新闻》，话语分析存在两个层次:文本分析与语境分析。而其中的文本分析就是从语句形式、意义和言语行为等层次对话语进行建构。②本文将重点通过对词语的分析来探讨新闻话语的文本建构。
一、词语与新闻话语建构
词语，即“词和短语的合称，包括单词、词组及整个词汇”。③词语的意义是多功能、多维度的，英国语言学家杰弗里·利奇（Geoffrey Leech，1981）在他的《语义学》中就将语言符号的意义划分为七种不同的类型，包括概念意义、内涵意义、社会意义、情感意义、反射(折射)意义、搭配意义、主体意义等。这样一来，词语的选择与运用，就成为作者表达主观态度的最简洁、最常用的途径。并且，词语功能的强大，很多时候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想象。比如，“纳粹主义之所以能渗入人民的血肉，靠的是一些单词、词组和语句的结构，靠着广泛、机械而又不自觉地重复使用它们达到百万次以上。”④
当词语的意义进入到新闻报道的语境之中，就转化为一种意识形态，成为文化体系的价值索引，为进一步的话语修辞建构行为提供理据与动机。以下从定性、渲染、规范、预设四个层面对词语在新闻话语建构中的作用进行具体分析。
1、定性
“日常生活中大量的新闻都是断言性的言语行为”⑤，会主观地给报道对象贴上标签，将其类型化、意义化。比如，《北京晚报》2007年11月6日的一则报道中，用“习惯性崩溃”来描述火箭队惨败出局。在此，“习惯性”作为状语来修饰“崩溃”，就承担着重要语用意义，不仅表达了火箭队的“再一次、又一次”失利，同时体现出的是作者戏谑和讽刺的主观态度。又如，新闻报道中经常用“和谐”、“协调”、“良好环境”等宣传性强、带有价值定向的词语把政府和“正面”绑在一起，建立起稳固的意义关系。此外，在灾难报道中，“冲天干劲”、“坚强领导”、“重建家园”等词语频频出现，使得灾难中“只有英雄，没有灾民；只有感动，没有伤心”⑥。
2、渲染
渲染即夸大的形容。在新闻报道中，一些词语的使用常常会使得原本的新闻事实被人为地夸大甚至歪曲。比如，特困户脱贫、下岗职工重新就业、辍学学生上学等等事件，媒体在报道时大多都要描述他们在“恩人”面前“连声道谢”、“赞不绝口”、“深深鞠躬”、“泪流满面”、“长跪不起”等等，从而对政府或某部门、某领导作一番“感谢”。又如, 一个人在法庭上为自己声辩时情绪比较激动、声音比较高亢，媒体即指其“咆哮公堂”，进行道德审判。与此同时，一些原本非正面甚至是负面的新闻事件，由于记者的刻意渲染，也可以堂而皇之地成为正面典型。“你不得不佩服一些记者，本来是一起灰飞烟灭、残垣断壁的灾难，在他们的如花妙笔之下，可以扭转为一件令民众皆大欢喜、令政府光芒万丈的创世纪壮举。”⑦
3、规范
意指将社会意念、社会政策和社会价值规范“合法化”、“社会化”，塑造共识，形成规范，内化为受众理解世界的观念法则，并最终转换为符合主流意识的规范化实践活动。如“改革开放”、“市场经济”、“西部大开发”、“三个代表”、 “科学发展观”、“和谐社会”等词语，由于媒体的频频推出和日复一日的重复使用，逐渐意义化，在社会范围内形成共识并深入人心，在一定范围内模糊了个体之间的差别，强化了共性与一体化，并最终形成符合主流意识的规范化角色、规范化行为和规范化社会。
4、预设
对词语的文本意义进行规划，将社会事件定格在预设的概念框架之中，确定相关新闻报道的基调，赋予新闻话语某种预设的价值，以获得对事件的定义权与阐释权，使新闻事件在特定的框架中得到呈现。例如，“9·11”事件发生后，面对美国国内民众及政治对手的全面质疑，美国白宫新闻发布报道布什总统于2006年8月10日在威斯康星机场提出“伊斯兰法西斯主义者”（Islamicfascists）词汇，并将美国的全球“反恐战争”重新定义为“反伊斯兰法西斯战争”（war againstIslamic fascism），以证明战争的合理和长期性。可见，通过预设观察和描述世界的角度，词语及词语所形成的话语范式具有了意识形态性质，决定了认知的方向，给受众提供了一个有意义、有倾向的文本世界，并使得受众以此来认识和理解现实世界。较之于前三者，此作用可发挥的余地非常大，因为新闻话语还会以新的言说不断制造或更新词汇，并在强大传播技术的支撑下播撒这些词汇。
通过上述分析可见，词语是基于意识形态的一种表述，支配词语的是某种有意图的构造。词语作为媒介语言系统的要素，不仅服务于沟通的目的，更是价值与观点的展示平台，是新闻话语的意义框选。通过词语的选择和意义的预设，媒体的新闻话语得以建构。
二、词语在构建新闻话语中带来的负面影响
一定社会文化下的新闻话语，也是社会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当新闻话语与社会文化环境发生交集时，就会引起一系列的现实反应。从新闻实践的现状来看，把握不好词语运用的尺度，不但影响新闻传播的效果，还可能造成较大的负面社会影响。
1、削弱新闻传播效果
著名学者李希光曾指出：“新闻报道的致命错误就是让编辑、记者主观的价值判断或偏见不加掩饰地展示在受众面前，因为一旦读者与你的价值判断相左，他们就会对你的报道产生反感和厌恶情绪。”所以，若词语选择不当，则可能疏离受众，无法取得积极的传播效果。比如，不少会议新闻之所以缺乏吸引力，与其新闻写作中的词语选择不无关系。当“指出”、“强调”、“总结”、“听取”、“着重指出”、“总结发言”之类的政治词语泛滥，当“隆重召开”、“胜利闭幕”、“胜利的大会”等模式化、八股式的词语司空见惯，受众的负面情感和取向可想而知。
2、易造成新闻的局部失真,引起受众的错误判断
比如，具有渲染色彩的词语的运用,使得新闻中的事实具有了一定的模糊性,容易造成新闻报道的局部失真,从而使受众对新闻事实产生失实的、错误的判断,进而影响他们的态度和行为。汶川地震报道中树立的典型人物吴加芳就能说明这一点。媒体在报道吴加芳时，通过对细节的过度渲染和夸大处理，导致了后来当其再度结婚时的舆论的反差。事实上，将自己亲人的尸体运送回家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偶然的事实，创造性的想象、一系列因素造成了对事实歪曲的本能反应。”⑧
3、剥夺读者的思考力和判断力
受众有自己的判断能力。新闻报道的主要任务是呈现事实,给读者留下判断的空间。新闻话语的选择会影响受众的认知模式和认知框架。媒体通过词语的选择对于新闻人物或新闻事件进行定性,并且将受众的态度向既定方向进行引导，受众在理解事件新闻的价值时,无意识地成为新闻事件的旁观者或参与者,从而不假思索地接受新闻报道中的观点与看法,丧失或削弱了自身的認知与判断能力。
4、对社会心理积淀产生不良影响
“当知识演化为意识形态框架，又会成为接下来社会行动的资源，限制人们对当前生活的分析性理解。”⑨意识形态可以左右词语的表述，而词语又可能反过来影响受众的意识，久而久之必然会对整个社会的心理积淀产生负面影响。比如，倘若政府每办一件顺民心的事，公安部门每破获一起案件或做一件好事，媒体就对群众的“感激涕零”大肆渲染一番，长此以往，就可能使公仆把为人民服务误作是对人民恩赐，进而滋生特权思想。
结语
新闻报道通过词语的选择和运用，塑造起新闻话语模式。在这一模式之下，新闻报道并不是对世界完全客观的反映，而是使用程式化的规则，对社会现象进行局部的反映和解释，是一种典型的编码(encoding)过程。所以，不管新闻工作者如何努力，真正客观、公正的新闻报道已经成为不可能。在此，需要指出的是，告知即提供信息是新闻的首要功能，也是新闻报道的专业之义。因此，利用语言本身的特性隐讳地表达出自己的立场和态度，以一种隐性的态势影响读者的思维和判断，是新闻制作者们应该追求的境界。如果在新闻报道的“编码”过程中过度体现出意识形态，受众也就无法对其所报道的“社会现实”进行正确的“解码”，从而使得新闻报道的意义被彻底消解。□
参考文献
①李兰芬，《女性话语：女性解放的“权力”视野》[J].《苏州大学学报》,2007（3）
②⑤[荷]托伊恩·A梵·迪克 著，曾庆香 译：《作为话语的新闻》[M].北京:华夏出版社，2003
③百度百科·词语http://baike.baidu.com/view/67611.htm
④⑥梁文道：《常识》[M].广西大学出版社，2009
⑦羽戈，《谁让居民楼倒塌成了政绩》[J].《共产党员》，2009（19）
⑧[美]李普曼 著，林珊 译：《舆论学》[Ml.北京:华夏出版社，1989
⑨马景秀，《术语规范与新闻话语的修辞建构》[J].《天津外国语学院学报》，2007（5）
（作者：四川文理学院文化与传媒系讲师）
责编：姚少宝
【关键词】话语 新闻话语 词语 新闻客观性
所谓话语，指的是说话者或作者在某个语境中运用语言系统表达个人思想情感或实现个人意图的口语或文本。①在传统语言学理论中，语言是封闭的、自给自足的意义系统。1952年，美国结构主义语言学家哈里斯正式提出了“话语分析”（Discourse Analysis）这一术语。而后，荷兰学者梵·迪克又最早将话语分析的方法运用于新闻话语的研究当中。至此，语言不再是封闭的表层结构和表层意义，而与社会环境产生了交汇，具有了生成和解读社会、政治、文化及历史环境的能力。在某种意义上，话语是一种有目的的行为。
新闻报道，其最基本的元素是语言，因而也可以将其视为一种叙事话语来进行认识。新闻制作者总是积极地运用语言技巧来认识和“再现”现实世界，因而，新闻报道中的语言不仅仅是其本身，同时也是观点和立场，是意义的框选和建构。它在传送信息的同时还要在社会认知、社会交往、社会权力等方面发挥功能，影响着人们的思想和行为。
依据梵·迪克的《作为话语的新闻》，话语分析存在两个层次:文本分析与语境分析。而其中的文本分析就是从语句形式、意义和言语行为等层次对话语进行建构。②本文将重点通过对词语的分析来探讨新闻话语的文本建构。
一、词语与新闻话语建构
词语，即“词和短语的合称，包括单词、词组及整个词汇”。③词语的意义是多功能、多维度的，英国语言学家杰弗里·利奇（Geoffrey Leech，1981）在他的《语义学》中就将语言符号的意义划分为七种不同的类型，包括概念意义、内涵意义、社会意义、情感意义、反射(折射)意义、搭配意义、主体意义等。这样一来，词语的选择与运用，就成为作者表达主观态度的最简洁、最常用的途径。并且，词语功能的强大，很多时候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想象。比如，“纳粹主义之所以能渗入人民的血肉，靠的是一些单词、词组和语句的结构，靠着广泛、机械而又不自觉地重复使用它们达到百万次以上。”④
当词语的意义进入到新闻报道的语境之中，就转化为一种意识形态，成为文化体系的价值索引，为进一步的话语修辞建构行为提供理据与动机。以下从定性、渲染、规范、预设四个层面对词语在新闻话语建构中的作用进行具体分析。
1、定性
“日常生活中大量的新闻都是断言性的言语行为”⑤，会主观地给报道对象贴上标签，将其类型化、意义化。比如，《北京晚报》2007年11月6日的一则报道中，用“习惯性崩溃”来描述火箭队惨败出局。在此，“习惯性”作为状语来修饰“崩溃”，就承担着重要语用意义，不仅表达了火箭队的“再一次、又一次”失利，同时体现出的是作者戏谑和讽刺的主观态度。又如，新闻报道中经常用“和谐”、“协调”、“良好环境”等宣传性强、带有价值定向的词语把政府和“正面”绑在一起，建立起稳固的意义关系。此外，在灾难报道中，“冲天干劲”、“坚强领导”、“重建家园”等词语频频出现，使得灾难中“只有英雄，没有灾民；只有感动，没有伤心”⑥。
2、渲染
渲染即夸大的形容。在新闻报道中，一些词语的使用常常会使得原本的新闻事实被人为地夸大甚至歪曲。比如，特困户脱贫、下岗职工重新就业、辍学学生上学等等事件，媒体在报道时大多都要描述他们在“恩人”面前“连声道谢”、“赞不绝口”、“深深鞠躬”、“泪流满面”、“长跪不起”等等，从而对政府或某部门、某领导作一番“感谢”。又如, 一个人在法庭上为自己声辩时情绪比较激动、声音比较高亢，媒体即指其“咆哮公堂”，进行道德审判。与此同时，一些原本非正面甚至是负面的新闻事件，由于记者的刻意渲染，也可以堂而皇之地成为正面典型。“你不得不佩服一些记者，本来是一起灰飞烟灭、残垣断壁的灾难，在他们的如花妙笔之下，可以扭转为一件令民众皆大欢喜、令政府光芒万丈的创世纪壮举。”⑦
3、规范
意指将社会意念、社会政策和社会价值规范“合法化”、“社会化”，塑造共识，形成规范，内化为受众理解世界的观念法则，并最终转换为符合主流意识的规范化实践活动。如“改革开放”、“市场经济”、“西部大开发”、“三个代表”、 “科学发展观”、“和谐社会”等词语，由于媒体的频频推出和日复一日的重复使用，逐渐意义化，在社会范围内形成共识并深入人心，在一定范围内模糊了个体之间的差别，强化了共性与一体化，并最终形成符合主流意识的规范化角色、规范化行为和规范化社会。
4、预设
对词语的文本意义进行规划，将社会事件定格在预设的概念框架之中，确定相关新闻报道的基调，赋予新闻话语某种预设的价值，以获得对事件的定义权与阐释权，使新闻事件在特定的框架中得到呈现。例如，“9·11”事件发生后，面对美国国内民众及政治对手的全面质疑，美国白宫新闻发布报道布什总统于2006年8月10日在威斯康星机场提出“伊斯兰法西斯主义者”（Islamicfascists）词汇，并将美国的全球“反恐战争”重新定义为“反伊斯兰法西斯战争”（war againstIslamic fascism），以证明战争的合理和长期性。可见，通过预设观察和描述世界的角度，词语及词语所形成的话语范式具有了意识形态性质，决定了认知的方向，给受众提供了一个有意义、有倾向的文本世界，并使得受众以此来认识和理解现实世界。较之于前三者，此作用可发挥的余地非常大，因为新闻话语还会以新的言说不断制造或更新词汇，并在强大传播技术的支撑下播撒这些词汇。
通过上述分析可见，词语是基于意识形态的一种表述，支配词语的是某种有意图的构造。词语作为媒介语言系统的要素，不仅服务于沟通的目的，更是价值与观点的展示平台，是新闻话语的意义框选。通过词语的选择和意义的预设，媒体的新闻话语得以建构。
二、词语在构建新闻话语中带来的负面影响
一定社会文化下的新闻话语，也是社会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当新闻话语与社会文化环境发生交集时，就会引起一系列的现实反应。从新闻实践的现状来看，把握不好词语运用的尺度，不但影响新闻传播的效果，还可能造成较大的负面社会影响。
1、削弱新闻传播效果
著名学者李希光曾指出：“新闻报道的致命错误就是让编辑、记者主观的价值判断或偏见不加掩饰地展示在受众面前，因为一旦读者与你的价值判断相左，他们就会对你的报道产生反感和厌恶情绪。”所以，若词语选择不当，则可能疏离受众，无法取得积极的传播效果。比如，不少会议新闻之所以缺乏吸引力，与其新闻写作中的词语选择不无关系。当“指出”、“强调”、“总结”、“听取”、“着重指出”、“总结发言”之类的政治词语泛滥，当“隆重召开”、“胜利闭幕”、“胜利的大会”等模式化、八股式的词语司空见惯，受众的负面情感和取向可想而知。
2、易造成新闻的局部失真,引起受众的错误判断
比如，具有渲染色彩的词语的运用,使得新闻中的事实具有了一定的模糊性,容易造成新闻报道的局部失真,从而使受众对新闻事实产生失实的、错误的判断,进而影响他们的态度和行为。汶川地震报道中树立的典型人物吴加芳就能说明这一点。媒体在报道吴加芳时，通过对细节的过度渲染和夸大处理，导致了后来当其再度结婚时的舆论的反差。事实上，将自己亲人的尸体运送回家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偶然的事实，创造性的想象、一系列因素造成了对事实歪曲的本能反应。”⑧
3、剥夺读者的思考力和判断力
受众有自己的判断能力。新闻报道的主要任务是呈现事实,给读者留下判断的空间。新闻话语的选择会影响受众的认知模式和认知框架。媒体通过词语的选择对于新闻人物或新闻事件进行定性,并且将受众的态度向既定方向进行引导，受众在理解事件新闻的价值时,无意识地成为新闻事件的旁观者或参与者,从而不假思索地接受新闻报道中的观点与看法,丧失或削弱了自身的認知与判断能力。
4、对社会心理积淀产生不良影响
“当知识演化为意识形态框架，又会成为接下来社会行动的资源，限制人们对当前生活的分析性理解。”⑨意识形态可以左右词语的表述，而词语又可能反过来影响受众的意识，久而久之必然会对整个社会的心理积淀产生负面影响。比如，倘若政府每办一件顺民心的事，公安部门每破获一起案件或做一件好事，媒体就对群众的“感激涕零”大肆渲染一番，长此以往，就可能使公仆把为人民服务误作是对人民恩赐，进而滋生特权思想。
结语
新闻报道通过词语的选择和运用，塑造起新闻话语模式。在这一模式之下，新闻报道并不是对世界完全客观的反映，而是使用程式化的规则，对社会现象进行局部的反映和解释，是一种典型的编码(encoding)过程。所以，不管新闻工作者如何努力，真正客观、公正的新闻报道已经成为不可能。在此，需要指出的是，告知即提供信息是新闻的首要功能，也是新闻报道的专业之义。因此，利用语言本身的特性隐讳地表达出自己的立场和态度，以一种隐性的态势影响读者的思维和判断，是新闻制作者们应该追求的境界。如果在新闻报道的“编码”过程中过度体现出意识形态，受众也就无法对其所报道的“社会现实”进行正确的“解码”，从而使得新闻报道的意义被彻底消解。□
参考文献
①李兰芬，《女性话语：女性解放的“权力”视野》[J].《苏州大学学报》,2007（3）
②⑤[荷]托伊恩·A梵·迪克 著，曾庆香 译：《作为话语的新闻》[M].北京:华夏出版社，2003
③百度百科·词语http://baike.baidu.com/view/67611.htm
④⑥梁文道：《常识》[M].广西大学出版社，2009
⑦羽戈，《谁让居民楼倒塌成了政绩》[J].《共产党员》，2009（19）
⑧[美]李普曼 著，林珊 译：《舆论学》[Ml.北京:华夏出版社，1989
⑨马景秀，《术语规范与新闻话语的修辞建构》[J].《天津外国语学院学报》，2007（5）
（作者：四川文理学院文化与传媒系讲师）
责编：姚少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