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巴楚:烧烤架上的美食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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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好的美食是在原产地最正宗的红柳枝烧烤在新疆巴楚
  烧烤,人类最原始的美食,而将它做到极致的,在我记忆中,第一时间就会想到新疆。小时候街头那些带着花帽高鼻子的小贩,有点怪腔怪调的吆喝声“羊肉串,羊肉串,新疆的羊肉串”。那满是辣椒、孜然,在炭火上吱吱作响,香气扑鼻的美味总是让路过的人直咽口水。后来真的到新疆巴楚游玩,才发现,原来内地的羊肉串真是弱爆了。一串串足半斤的肉串沉甸甸地拿在手里,才能让人真正领略到大块吃肉的精髓。从咬下第一口起,外焦里嫩的羊肉在唇齿之间汁水四溅,肉香和热气萦绕口腔,味蕾欢悦得想跳舞。
  位于天山南麓,塔克拉玛干沙漠西北边缘的巴尔楚克,曾经也是丝绸之路上的要冲。比起人们熟知的楼兰国,同属西域三十六国之一的尉头国却已经被湮灭在岁月中只留下一些王城、烽燧的遗迹和破碎的陶片见证着历史。
  行走在千年古丝路上,遥想班超挈三十六人镇西域,是何等的豪放英雄。就像大漠中的胡杨林,生千年而不死,死千年而不倒,倒千年而不朽,倔强得如同铁甲在身金戈在手的士兵。无论是红海湾胡杨岛那种燃烧到极致的浓烈,还是黑山风倒木区沉寂中的坚持,为生命永不放弃,让人动容。
  茫茫大漠戈壁,驼铃轻响,弹唱着热瓦甫的维吾尔族老人,轻歌曼舞的姑娘小伙,唤醒了这片古老土地上尘封的繁华。淳朴热情的南疆人,以瓜果上席,宰羊待客,着实让这次巴楚行变成了舌尖上的狂欢盛筵。
  烤肉是新疆美食之魂,到了有着烧烤之都美誉的巴楚,自然不能例外,一定要尝一尝。
  一只肥肥的小绵羊被拴在胡杨树下,它注定成为当天我们的大餐。艾拜都拉大叔,从15岁开始在村子里卖烧烤,已经做了足足四十年,是巴楚县远近闻名的烧烤大师傅。能请到他帮我们烤羊,我们也真是口福不浅。
  在大叔的刀下,熟练的剥皮、切割,串串,一气呵成。捡一些枯掉的树枝木条,烧成炭火,搁上特制的铁架。随着肉串颜色渐渐油亮焦黄,撒上一点点盐水。新鲜出炉的地道巴楚羊肉串就做好啦。拿一串开吃,一口咬下去就停不下嘴。肥瘦相间饱满丰腴的肉块化成舌尖的环肥燕瘦,风情万种。羊腰子和羊肝,一开始大家还怯怯地用手掰一点试试,然后就抢了起来。这是我见到最为简单的烹饪,就让羊肉呈现出恰到好处的鲜美,可见大叔对食材和手艺的自信。不过听大叔解说后才明白,原来美味的后面其实有着极其苛刻的条件。
  在艾拜都拉大叔看来,新鲜优质的羊肉不需要腌制或者加很多调料。他做烤肉首先要选用巴楚当地盐碱地生长的绵羊,这些羊每天跑上十多公里才能吃饱,所以都是些做足运动、脂肪和肌肉均衡的有机羊。必须是二三十公斤重的小羊羔,现杀现做,肉质才会细嫩,没有膻味;肉块要大,顺着纤维纹理切,这样才能让更多的肉汁锁在肉块里面,达到外焦里嫩的效果;每四块瘦肉中必须夹杂一块肥肉,这样既中和了肥肉的油腻,瘦肉也不会柴,达到互补的口感;木炭要用胡杨木,细密结实,火力均匀耐烧,不仅没有烟火气,还能有种坚果般的芬芳;钎子要用新鲜的红柳枝,热力下慢慢分泌的汁液将红柳特有的香味浸透到肉心,让羊肉的口感更加丰富;盐是用天山湖盐,最后撒一点点盐水,就足以给烤肉提鲜了。
  听上去不难,但胡杨树、红柳枝都是沙漠边缘才有的植物,巴楚羊外地也很难见到。这样的口福实在只能亲自飞南疆才能享受得到。难怪饕餮食客一般都坚信最好的美食是在原产地它是天时、地利与人和的完美结合,能将食材最佳的味道“勾引”出来。
  “鱼”和“羊”组成汉字里的“鲜”字,这是中国人对味道至高无上的评价。可能新疆羊肉串太过有名,很多人都误以为维吾尔族不吃鱼。但如果你来到巴楚县,你会发现,这里的维吾尔族不但吃鱼,而且烤鱼的方法也是南疆独有的靓丽风景线。
  沙漠缺水,但也有绿洲的存在。从红海水库打捞上来新鲜的鱼儿,小的也有三五公斤重。鱼儿破肚去掉内脏,也是用红柳枝以两横一竖的方式穿好撑开。插在炭火周围慢慢烘烤。等鱼烤到七八分熟,再在鱼身上洒上盐、洋葱、西红柿和艾拜都拉大叔自家秘制的辣椒酱。外酥里嫩的鱼肉,各种调味品混合而成丰富的口感,让人越吃越香。刚觉得鱼肚细嫩入口即化,又发现鱼排香酥滋味十足,不觉得一口接一口大吃起来。
  这道已经被巴楚县列入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的美味,最早的辉煌可以追溯到1973年的《人民画报》。那是巴楚烤鱼第一次面向世人展示,至今还是当地人津津乐遁的话题。
  一座城市的夜市,总是以浓烈的人间烟火气息吸引着食客的到来。以前只觉得南方城市的夜生活丰富而热闹。巴楚的维吾尔族夜市,出乎意料的红火热闹。烤肉、烤鱼、烤鸡、烤包子、羊頭、羊蹄筋、羊杂碎、拉面、水饺、手抓饭、石榴汁、巴楚香瓜……充满了你能想到的所有新疆美食,让人禁不住常流口水。
  从傍晚开始,这里就人流如织,场面相当震撼。大家围坐在一起,品尝美食。见到我们这样猎奇的游客,也就善意地笑笑打个招呼,一会儿就交上几个朋友,一派欢乐和谐的画面。
  经过前面的烤肉烤鱼,我们以为已经没有什么烧烤能震撼我们了。这里贩卖的烤鸡蛋却又让我们眼前一亮。一圈圈鸡蛋放在特制的铁环上等待顾客的挑选。坐下来,给老板说你要几分熟的鸡蛋,从生到糖心到全熟,老板在摊上的电灯照一照,就可以给你正合心意的鸡蛋。
  tips
  交通信息:巴楚是南疆重要的交通枢纽,国道314线、省道215线、南疆铁路、阿唁高速公路、三莎公路贯穿县境。
  航空:全国各地前往巴楚可乘飞机经转乌鲁木齐机场至喀什机场或阿克苏机场,再乘坐汽车沿阿喀高速前往巴楚县城。喀什机场至巴楚县城276公里,约3小时车程。阿克苏机场至巴楚县城240公里,约2.5小时车程。
  铁路:可经南疆铁路至巴楚火车站,到站后转乘的士前往巴楚县城。巴楚县火车站至巴楚县城5公里,约10分钟车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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