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前夕突发心梗,那是对峙母亲的“灵药”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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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远离妈妈,高三女孩赵榕墨誓要考上清华或北大,可成绩不理想怎么办?在一次与闺蜜的相互吐槽中,她找到了方法,没想到却差点要了她的命。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她和妈妈之间又有什么故事?

为远离妈妈,女儿誓要考清北


  赵榕墨,2000年出生于四川省成都市,妈妈是西南一所大学的数学老师,爸爸是一名建筑商人。她从小成绩优异,一直是爸妈的骄傲。每个假期,他们一家人都会去世界各处旅行,周围的人羡慕不已。
  但平静的生活在赵榕墨初二时被打破了,妈妈抓到了爸爸出轨的证据,那段时间,家里的氛围僵硬冰冷,争吵一触即发。爸爸向妈妈解释,说那不过是生意场上的应酬。但随后,妈妈扒出爸爸在外还有个三岁的私生女,爸爸终于无法再狡辩。妈妈强势独立,爸爸百般恳求,她还是和他离了婚,赵榕墨的抚养权归妈妈。
  赵榕墨无法接受家庭破碎的事实,在学校里变得自闭内敛,沉迷绘画作为对现实的逃避。成绩也一落千丈,从年级前十落到两百名之后。
  妈妈在离婚后的那段时间,仍旧表现得很坚强,以此让别人没法看她的笑话。可是,每当在亲戚面前提起赵榕墨的成绩时,她却不复原来的意气风发,要知道赵榕墨曾是她昔日的“门面”之一。在别人那里丢了面子,妈妈就会从赵榕墨身上“讨回来”。
  那时赵榕墨正值叛逆期,每当妈妈逼她学习,她都会很不耐烦地戴上耳塞,不愿听她说话,然后继续画自己的画。妈妈则是一直念叨,没收了她的一切电子产品。赵榕墨其实最喜欢的东西只有两样:看书、画画。这些都是她很难剥夺的。
  到了初二的零诊前夕,赵榕墨的成绩仍旧没什么起色。由于零诊成绩关系到她是否能顺利直升她们高中本部的实验班,妈妈给她的压力越来越大。
  零诊前的一个周末,赵榕墨回家,刚进门就看见茶几上散落着她的画稿和作画用具。然后妈妈当着她的面,把那些画稿和画具收了起来,表示她要暂时保管一段时间。妈妈看着她说:“等你确定能够直升实验班,中考后的暑假,妈妈就把这些东西还给你,你可以继续画画,我不会管你。”
  赵榕墨只能妥协。就这样,在妈妈的高压之下,赵榕墨逐渐恢复了自己的原有水平,最后拿着学校的奖学金,成功直升她们学校本部实验班。只不过,她和妈妈没有了原来的亲近,她觉得妈妈是打着对她好的幌子,只在乎她的成绩,对她没有实际的关心。
  由于成功直升,赵榕墨不用参加中考。妈妈没说继续让她画画的事,而是花几万给她报了个在美国和欧洲游学的夏令营。
  赵榕墨很高兴,她和一群同龄人坐着飞机,去了哈佛麻省耶鲁,又在东海岸看了斯坦福硅谷,体验了一些课程。一切其实和旅游区别不大,但真正对她产生震撼的是欧洲之行时,她去了文艺复兴之地佛罗伦萨。参观了佛罗伦萨美术学院,和她玩得很好的那个北京女生告诉她,她决定高中就去意大利读,以后要考佛美,和米开朗琪罗、达·芬奇做校友。
  赵榕墨一阵心动,因为从事艺术是她的梦想,而佛美几乎是所有艺术生都向往的地方,游学这几天的体验,更让她很渴望能考上这所学校。她当即兴冲冲地给妈妈打了电话,却不出意外地被拒绝了,理由是:“读艺术有什么前途?”
  更大的冲突在高一上学期爆发了。那个学期的期末,她们要决定文理分科,赵榕墨一向擅长也喜欢文科,知道妈妈不会同意她的选择,自己填了分科申请表就交了上去。
  因為她的成绩在年级前列,老师也更希望她读理科,就给妈妈打了电话。妈妈一见到她就问:“墨墨,你怎么不问问妈妈的意见,就直接把表填了?”
  赵榕墨语气很冲地回答:“你的意见我不用问,你只会逼我选理科!”这是赵榕墨第一次在外人面前,不给妈妈面子,妈妈很生气,直接上前就给了赵榕墨一个耳光,那是赵榕墨长那么大第一次挨打。
  妈妈也被自己的过激行为吓到了,她似乎想安抚女儿,却还是停住了脚步,转身对已经惊呆了的老师说道:“麻烦老师改一下,赵榕墨就选理科。”
  赵榕墨冷笑一声,直接出了办公室,只觉得心都凉了。中午时,她收到了妈妈的道歉短信,几页的字,无非是告诉赵榕墨这是为了她着想,理科比文科好在哪里,她压力有多大又有多不容易,她要懂事等等。赵榕墨却直接把那条短信删了,下定决心一定要认真读书,大学考得越远越好。
  按她的成绩,上一个不错的985没有问题,但如果只是这样,妈妈会逼她留在成都。所以,她把自己的目标定成了清华北大,因为她知道,妈妈对那两所学校的光环没有抵抗力。

吃了“聪明药”,成绩开足马力


  有了远离妈妈的目标后,赵榕墨开始学得更加拼命,周末也不回家,放假除了补课,她就去图书馆待着。在她的努力下,尽管校竞争激烈,她还是一直保持着前十,北大似乎已经不再遥远。
  然而高三很快到来,大概是心中压力太大,赵榕墨在入学考试时,遭遇了滑铁卢,第一次排名掉出了年级前五十。成绩下降使她压力巨大,如果高考失利怎么办?赵榕墨总是失眠,这导致第二天的学习效率不高、状态很差。就这样,2017年10月,她迎来了高三的第一次月考,成绩下来,又下降了三十多名。
  成绩排名在班上贴出后,下一节体育课,赵榕墨破天荒地没有继续待在教室,而是在操场上疯了一样跑了很多圈,直到累得自己不想再动。
  第二天凌晨,她在微信上找自己最好的朋友王皖倾诉。她读的是学校的国际班,高三时就被交换去了波士顿读高中。她们相互诉苦,抱团取暖,王皖的家人对她期望很高,认定大学非常青藤不可。王皖压力很大,因为成绩和社会实践缺一不可,她却根本没办法兼顾,甚至到了“嗑药”的程度。
  她对赵榕墨讲:“你根本不知道我们这边的竞争有多强,特别是我读的这种西海岸私校,大家都是削尖脑袋要进哈佛麻省,考医学院做律师学金融,比你家世好的比你努力,比你努力的还在嗑药。”   赵榕墨问她,到底吃的什么药,王皖回答:“这边最流行的是阿德拉(Adderall)。这药原本是治疗多动症的,正常人吃了也能提高专注度。这种无底线竞争真的非常可怕,大部分人都在嗑药,在学习社交两不误的情况下,你想不吃,都没可能。”
  王皖继续在微信里说:“不过我还是没选阿德拉,你知道我喜欢化学,阿德拉实质就是甲基安非他命,和冰毒差别已经不大,我害怕上瘾,选的是利他林。效果还不错,但我还是担心有后遗症,等录取结果下来了,就不吃了!”赵榕墨心动了,缠着王皖要货源。王皖告诉她一个瑞士的同学在搞代购,还给了她那个同学的微信,让她自己联系。
  和王皖聊完天后,赵榕墨上网查了许多利他林的相关资料。她了解到,利他林如今在国内已经停产,属于精神类的管制药物,在国内唯一能买到比较类似的是专注达,但必须有医生处方。
  所以利他林只能买国外的。至于后遗症,因人而异,但比较共同的是会没有食欲。赵榕墨觉得能接受,就联系王皖推荐的那位同学,买了药。一盒是两板,15粒每板,每粒10mg,赵榕墨先买了一盒,也就是三十粒,加上邮费将近1000元。
  一周左右的样子,药就寄到了。赵榕墨心中有些不安,但还是按卖家的指导,中午空腹服了两颗。由于利他林会导致食欲下降,服药后她抓紧时间吃了饭。大概是15分钟左右的样子,药效上来了,她感觉到心跳加速,又过了几分钟,才变得正常。
  为了测验效果,赵榕墨开始背英语。她内心平静,完全沉浸在学习中,注意力极度集中。单词很快一个个被她记住,而之后带来的正反馈使她更加想要学习。那天她记的单词,比平时三天的都多。
  药效持续了四个小时。除了药效过去之后,那种巨大的压抑和空虚感,加上有点头痛之外,她没有什么其他感觉。赵榕墨很满意这种效果,当晚又订了两盒。那天晚上,大概是大脑运转过度,她很疲惫,很早就休息了,破天荒的没有失眠。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赵榕墨保持着每天早上和中午服药的强度,至少保持八小时的学习专注度。
  王皖劝她还是必须吃五天停两天,另外每天也不要吃得太多。赵榕墨刚开始还能听劝,但可能是体质特殊,每次药效过去,她都会感觉心情十分压抑,非常怀念药效还在时的那种专注与宁静,再加上晚上也想学习,于是她没有听劝,服药的三个月后,她每天晚上六点左右也会再吃一次药。
  2017年12月末,高三的第一次诊断考试来了。老师们一直都说,一般一诊考多少,高考也不会差太多,于是大家都很重视这场考试。
  成绩下来后,赵榕墨重新杀入年级前十。妈妈十分高兴,过年时亲戚们问起成绩,她都会故作谦虚地说:“一般,这次才考第六名,没进前五。”老师也说,状态这么好,清北指日可待。
  在周围人的反馈中,赵榕墨越发觉得自己吃药是非常正确的选择。就这样,又过去了几个月,赵榕墨在每次考试中保持着自己的强势状态。

高考前夕,学霸因药突发心梗


  很快到了2018年5月,三诊之前有一段复习时间。那天早晨,赵榕墨如常在教室自习,读着英语。但突然,她感觉心脏那一块非常痛,痛感非常剧烈,一直持续,让她感觉仿佛下一秒就会死去。同桌发现了她的异样,立马举手告诉了老师。
  老师当即打了120,学校医务室的人也很快赶来,当即判断是急性心肌梗死,好在救护车很快赶到,妈妈也及时赶到了学校。
  到了医院后,赵榕墨就直接被送去了导管室,造影检查提示心脏左前方大血管完全闭塞,医生马上为她进行了心脏介入支架手术。
  由于心肌梗死有个90分钟急救模式,假如能得到有效治疗,就能恢复正常人水平。如果过了90分钟后再抢救,心肌就会出现不可逆的坏死。还好赵榕墨发病一个小时,就得到了及时的救助,在局部麻醉的情况下接受了手术。医生说,穿刺24小时后就能下床,甚至当天出院也可以。
  但为了保险起见,她多住了几天。
  妈妈被她吓惨了,一见到做完手术的她,眼睛就红了。下午,医生查房来了解情况,因为十几岁就得心梗的人很少。爸爸似乎从王皖那里知道了什么,直接问医生:“会不会是吃了药的缘故?”
  医生问什么药,赵榕墨只好回答:“利他林。”
  一听这话,医生的脸色立马就变了,再加上从赵榕墨妈妈那里了解到,她的外婆有心脏病时,叹了一口气后说道:“你们现在的这些小孩,真的是‘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吗?小姑娘你自己胡乱吃药时要了解清楚,像利他林这类治疗多动症的药物,对心血管有较大伤害。特别是在你的家人还有既往病史的情况下,得心血管疾病的概率就更大了!”
  赵榕墨说不出话来,因为当初根本就没有了解到这些。爸妈则是安抚了她一下,两个人就走出了病房。随后,她就听到了摔东西的声音,以及爸爸的咆哮。好在医生很快制止了他们。
  过了一会儿,妈妈重新回到病房,不知为什么,一直给赵榕墨道歉:“墨墨,妈妈对不起你,不该这么逼你……现在妈妈只求你快乐平安地长大!”听着妈妈的话,赵榕墨落泪了。
  2018年6月,在家休养的赵榕墨,没能去参加高考。说不遗憾是假的,毕竟付出了那么多。但好在她也有收获,那就是妈妈的改变。妈妈给她请了他们学校艺术学院的老师,来给赵榕墨上她喜欢的绘画课,平时还带她去看画展。母女俩的关系好了不少。今年3月,她们一起去意大利旅行。那天清晨,她们慢慢地走过佛罗伦萨的街头,路过圣母百花大教堂时,妈妈突然问她:“墨墨,你还想不想考佛美?”
  赵榕墨很惊讶,问道:“妈,你怎么转性了?”妈妈告诉她:“自从你出了那件事,妈妈真的感到,在生死面前,一切名利都不重要。以前妈妈总是逼你,觉得是对你好,却没考虑过你有自己的想法。如果你喜欢绘画,墨墨,妈妈支持你去学。”
  听了妈妈的话,赵榕墨的眼泪又来了。她打趣道:“那这样的话,在表兄妹之中,我不就成了那个学着最不靠谱专业的人了?”妈妈摸了摸她的脑袋,说道:“只要我女儿开心就好,不用管他人的想法。”
  如今,赵榕墨正在学意大利语,准备作品集去备考佛美。生死过后,一切在她眼前都显得充满了希望。她会为了自己的梦想努力,也会坚持下去,因为她知道,家人是她最大的底气。
  [编后]为了考出好的成绩,为了远离妈妈爱的绑架,本文主人公竟然选择“吃药”。
  殊不知,这种行为百害而无一利。所幸逃过一劫后,她和妈妈都明白了什么才是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
  编辑/宋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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