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长小故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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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召题字
  
  在我家并不豪华、却比较大气的客厅里,挂着中国“两弹一星”元勋人物周光召的题字:
  乐行而志清
  礼修而行成
  佩林乔迁志喜
  周光召一九九八年二月
  每当我看到这稳健的字体,温馨的记忆便油然而起。
  那是1998年2月,我同周光召聚在一起。闲聊中,我说到要迁居了,不知能不能请他题字留念。
  


  说完之后,我又有些后悔。因为他不但是位大科学家,还是连续几届中央委员,中国科学技术协会主席,国务院学位委员会副主任,并且,即将出任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国事、家事、天下事,他的时间,恨不得一分钟掰作两分钟、三分钟用。我这要求,不成了他的累赘?
  忐忑中,想不到没过几天,他的秘书戴明华来了电话,说:“周主席的题字写好了。是送?是取?”
  我立即派人取了回来,一看,太高兴了:“乐行而志清,礼修而行成。”指的是一条成功之路。
  取字人特别告诉我,戴秘书打听,周主席书赠的这位“佩林”,何许人也?他跟周主席当秘书,已经四年了,看到周主席为个人题字,这还是头一次。
  我立即悟到,周主席要宣扬的是科学认识论。这对“两弹一星”适合,对改革开放适合,对我、你、他——同代人以及后代人,同样适合。周光召把传承科学认识论,当作职责,而非累赘。
  
  绍祖看戏
  
  2003年4月9日晚,在民族文化宫大剧场第七排,中直机关工委常务副书记伍绍祖边看演出,边流眼泪。演出的剧目,叫《老表轶事》。剧情是:在新中国成立的大喜日子里,旧知识分子文有章突然发现并证实了中央人民政府主席毛泽东,是自己的嫡亲老表。于是,自感平步青云,身价百倍。在众街坊的鼓动下,他壮着胆子向毛主席写信求官。毛主席接到信后,即派毛岸英回家乡看望文有章并了解情况。毛岸英衣着朴素,让表舅一家,难以相认。
  


  毛岸英回到北京,代毛主席写了封回信,委婉地回绝了他求官的请求,信中说:“共产党和国民党不一样。”
  一直坐在绍祖身边的我,开始不理解这个曾是中央军委秘书长儿子的伍绍祖,这个曾是国防科工委政委的伍绍祖,这个领军中国体坛十年,让中华健儿从世界夺取金牌过千枚的国家体委主任的伍绍祖会流泪。谢幕后,他当着演员,说出了藏在心中的这个奥秘:绍祖的祖父是毛泽东主席在湖南第一师范的同学,解放初亦有类似故事。毛主席亲笔写过一封信,婉言谢绝了他的求职,并“寄上人民币三百万元(即后来的300元),聊作杯水。”
  绍祖说,这种“共产党和国民党不一样”的精神多么好!这种廉政为人民的作风多么好!所以,我佩服,共鸣,以至流下了热泪。
  
  杨慎购物
  
  杨慎曾任建设部副部长,他对我国建筑和房地产业的发展,颇有建树,2001年被选为世界生产力科学院院士。对行文、书法,也有着特殊爱好。我对他,敬重加友谊,可谓过从甚密。
  1998年国庆前后,我和夫人在怀柔水库边购得一处房产,简易装修既毕,请杨慎前去小憩。他欣然应允。我们把他安排在挂有慈禧题字“真如自在”的房间里居住,早晚由我陪他散步、登山、读书、看画。到了第三天,他提出要到市场转转。
  怀柔是第四届世妇会的举办地,山水含情,街道典雅。我和他在京北大世界的商品中穿行,走到电视机前他忽然停住了步。我以为他一个部长,家用电器不缺,对电视机不过是看看而已。想不到他看完问完,还真选定一台31英寸的国产长虹,掏钱买了下来。我心里纳闷:“他为什么要在这里买?是特便宜,还是货好?”没等我想出个头绪,接着看他请司机把电视机扛到车后箱,就往回走。
  想不到车到我家门前,他自己和司机连扛带抬把电视机往我家搬。我一看,糟了,部长要给平民百姓送礼了!赶忙摁住电视机,怎么也不让动,并说:“不行不行,我们那飞利浦刚买不久。”杨慎从容地说:“你那18英寸够吗,你眼睛——”“不够也不要你的,没有这个道理。”我说。杨慎一笑:“你的家就是我的家,以后我会常来,今天就是给家里添点东西。”我一时语塞。以后一到节假日,自己休息,就盼杨慎也来休息。他今年七十好几了,但仍像一台马力很足的发动机,时而在天南,时而在海北。每天只有太阳才能找到他,只有太阳才能看见他忙碌的身影。
  
  光远解馋
  
  2004年12月10日上午8时,我和林欣从南宁沃顿国际大酒店17层乘电梯下楼。行至14层时,见闪进一位手推行李的旅者,老成精干,似曾相识,便说:“你像我们国家原机械工业部部长何光远。”心想:“他现在应该比这老多了。”想不到对方平静地回答:“我就是何光远!”我和林欣惊喜地一振,看着何光远那兴奋而疑惑的目光,说:“我俩是十年前,写《共和国部长谈改革》采访过你的。写你的标题,叫巨手臂、神手臂。算起来,你的年龄,应该七十好几了。想不到,给人的感觉还这么年轻。”他腼腆地笑笑:“我就是时不时好出来转转。” 何光远是河北省新安人,50年代初,学
  成于前苏联基辅工学院机械系。任过一汽和长春市负责人,曾是中共中央委员。三天后,我和林欣也回到北京,前去看他,问他南行之意。他告知,一辈子搞汽车、搞机械,现在虽然退了,日久不看,还不舒坦。这次到广西,五天看了五个厂,包括桂机床、桂电科、柳工、柳汽、柳五菱,似乎就解馋了。机电对于光远,有如花丛对于蜜蜂,他孜孜不倦,辛劳“解馋”,一定会酿出更多蜜来。
  
  大桢审稿
  
  1994年10月,我刚开始接手写《巨人的步伐——共和国的部长谈改革》一书,很高兴地采访并写出了《动力之歌——访电力工业部部长史大桢》。史大桢于20世纪30年代出生在上海。他的家父给取名大桢,意既一根坚硬的大木头——立则为柱,燃则发光。他在山东工学院电机工程系毕业后,选择了偏远和艰苦的环境锻炼自己,但在“史无前例”时,被当作白专典型批判,调离“要害”而叫他扫厕所。是改革开放,给他带来了第二个春天。我在文章中说:“个即使在最困难的环境里,也只想要发展电力的智者,在担任了国家电力工业部长之后,电力工业的飞速发展,是可想而知的。”我几乎是一鼓作气,文不加点就完成了这篇作品,赶去电力部送审,恰遇史部长要接待外宾。他办公厅负责人说:“稿子放里吧,改天我们通知你们来取。”这话被正在内简的史部长听见了,他立即告知:“请记者稍等,我立即就看。看完,他就不要再跑一趟了。”
  
  李普请假
  
  2003年4月9日晚7时15分,中国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时期著名的军事记者、新华社原副社长李普,来到西长安街民族文化宫大剧场门口,来向我们这些正等待他一道进场看戏的人“请假”。
  天刚刚下完雨,路上还很潮湿……   他年事已高,现年八十有五……
  他身体欠佳,装心脏起搏器已经六年……
  但他仍从头发胡同步行两三华里,来向我们这“后生子”请假,令人顿生敬意。
  当晚的演出,是湖南花鼓剧团进京的首场演出,李普是湖南涟源人,出来革命早,怀念乡情乡音,所以很喜欢看湘剧。三天前,我们邀请他看戏时,他欣然同意。可是,两三个月前,在广东发现的非典,也已经导人北京。且这两三天来,形势越来越严峻。据北京当天报道,已有四人死亡。
  为拒绝传染,他听信夫人之言,看戏“请假”。
  事后我对他说:“你要是缺席,我们能够理解;你要是请假,也可搭口信,也可拨手机。你老人家为什么要亲自跑一趟?”
  李普笑笑:“你们是认真邀请,所以我要认真请假。”
  
  显奇救命
  
  我曾是一个死去半小时的脑中风患者。可只经20天治疗痊愈。这多亏了常显奇将军指挥抢救。
  事情发生在2002年正月初四晚8点40分,我外出归来,突感右额上方有两股强血流涌动。未及向妻子说明,便倒头栽地,不省人事。
  我妻子见状,吓得全身麻木,腿不能迈,只知双脚齐跳。号啕大哭间,她拨打急救120,又拨打了中国人民解放军装备指挥技术学院院长常显奇将军的电话。常将军带着儿子、司机和公务员火速赶到我家。他先是要我妻子不哭,二是见急救车未到,叫她快催。被告知急救车早已派出。常将军判断,是来车找不到目标,便立即把人全部派出,寻车引车。
  果不其然,急救车在围墙外的67号楼候着,就是找不到68号楼。常将军的兵,捻碎冰雪,翻过围墙,把急救车带来,再奔上6层,将输氧管插进我的鼻腔。
  我苏醒过来,只感觉后颈根酸胀僵硬,不能动弹。要将我这体重70余公斤的脑中风者,用担架抬下6楼,绝非易事。常将军叫儿子小波、团政委小李、司机小范、公务员小穆各把一方。强调动作一定要轻,体位一定要平。在偏重处,他都自己使力,或肩扛,或手端。送进急救车后,他要求担架仍由人端着。他跟到医院,直到CT扫描出来,制定了治疗方案,方肯离去。
  常将军到家,已是午夜时分!
  
  胜群坐车
  
  2004年10月3日上午11时,我和林欣应邀出席一个家庭聚会,说有车接。说话间,只见我们的好友红飞与司机石磊已在一辆车前等候。
  我的脑袋一伸进车里,发现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副主任杨胜群,正欣喜地向我俩打着招呼。他与他的公子——清华大学高材生杨萱,弯腰曲臂地坐在这“大奔”的最后排,空出宽敞舒适的“领导位”给我俩。我知胜群颈椎病颇有年矣,便无论如何要请他出来,与我们换位。他说:“不要紧的,不要紧的。”催促小石开车,我俩只得“屈从”。
  聚会结束,按流程去“九头鸟”用膳。由于林欣和我,同新娘多说了两句话,一不小心,胜群父子又钻到了“大奔”的最里头。我们深知,再劝也不会有用,不如快上快下,让他俩在车内时间短些。
  宴席丰盛而实惠,无喧哗之乱耳,无摇滚之劳形。酒足饭饱后,我只一个想法,要去抢占车内那最憋足的位子。我盯着司机,他起步,我起步;他开车门,我就放倒那通向三排的边座,要向内跨。此时,胜群走了过来,笑着说:“老汤你不要钻,那地方还是我的。现在是送你俩回家。你俩只能坐在原位,下车才方便,下得快才不妨碍别人行车。”他这一说,我俩又只得“屈从”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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