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口塔峰:英雄的试炼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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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口塔群峰,世界上最让人望而生畏的大岩壁组合。在人迹罕至的巴托洛冰川上,一群五六千米级的花岗岩巨塔拔地而起,屹立于白云之上。摄影/ 储卫民

已知的极限


  登山者面临的最大挑战是变老——最近一段时间,我和马克·辛诺特在邮件里偶尔谈到了这个话题。他和我同龄,最近几年一直笔耕不辍,新书《The Impossible Climb》的中译版不久后会上市。1999年,26岁的他与贾里德·奥格登、亚历克斯·洛等人完成大川口塔峰西北壁新路线“大同世界”(5.11,A4,2000米)。这条亚历克斯·洛的绝唱已经过去21年。
  我相信何川也有类似的感觉。他和孙斌原本计划攀登川口塔峰,但是由于2013年杨春风和饶剑峰在南迦帕尔巴特峰的遇袭事件,计划一再被推迟和搁置。
  今年4月,首登无名塔峰的最后一位成员——英国攀登名宿乔·布朗无疾而终。他生前是唐·威兰斯的搭档,1955年与乔治·邦德首登干城章嘉峰,后分别在1956年和1976年首登慕士塔格塔峰(Muztagh Tower, 位于巴基斯坦)和无名塔峰。
  经典攀登时代已经落幕,阿尔卑斯式攀登盛行的19世纪中期,英国之所以走在前列,并形成轻量化攀登的传统,是因为不少可攀登山峰都位于英国的政治影响范围之内,当时大英帝国的兴盛为攀登活动带来了便利。
  20世纪的两次世界大战后,全球化也深刻地影响着攀登探险远征活动,天堂山·川口塔对于攀登者来说,是攀登运动最具想象力的理想国之一。这里的山峰充满魔力的呼唤,提供给攀登者所梦想的一切。以自然之手塑刻的花岗岩巨壁,挑战着攀登者,测试他们的忍耐力。纯粹冰雪岩,无尽落山风——这些最难的技术攀登路线是高海拔、长距离、高难度的完美融合。
  山大致相似,山也各自不同。但川口塔峰群的山有一点是共同的,即它们不可能被视为玩物,巨大的体量和蕴集的地质生命,让人充满敬畏之感。在这里,时间能够阻挡衣衫褴褛的奔跑,让世间的人知道,如何闻到白雪的气味和太阳的滋味,以及呼吸的风是什么。
云霧中的川口塔峰。摄影/ 储卫民

先驱的足印


  古老悠远的喀喇昆仑来自蒙古语“Ha La”的音译,突厥语中是“黑色的河流或黑色的通道”。这个神秘灿烂的音节烙下蒙古人统治西域的印记。所有的路都傍河而行,河流切开大山,切出道路。亿万年前那声震撼寰宇的巨响,那来自次大陆的裂变,那地球板块的剧烈碰撞,猛然间使特提斯古海高高隆起,成为地球至高点,成为气势磅礴的山脉,成为凝固的、变形的、站立的大海。
  当希普顿和他的远征队深入沙克思干谷地克勒青河山谷,到达连接斯喀姆利冰川和雪湖的分界线时,他难以抑制心中的激动:
  “现在我们终于到达这个位置,还有几周的食物储备,足够继续我们在这个地区的探险,并沉浸于多种方式的攀登中——寻找从一个地方通向另一未知地方的路线。但是还有很大一片区域还没去过,很多可能的计划让人难以选择。因此,我们决定分成三个队伍,分别前往各自的目标……”
  1937年,艾瑞克·希普顿和哈罗德·狄尔曼对乔戈里北壁及其冰川进行了探险和勘测,并从巴基斯坦穿越克什米尔- 帕米尔地区到达中国。希普顿在传奇著作 《地图上的空白》中记录了进入该区域的情景,巨大的花岗岩山柱,庄严高山的极致呈现。这里是世界上高峰和冰川最密集的地区,随便一座山峰或山谷,都是全世界徒步者和登山者梦寐以求的地方。这是关于川口塔峰最早的文字记载。
  20世纪50年代,意大利攀登者佛斯可·马莱尼在著作里详细描述了川口塔峰区域的与众不同。伊冯·乔纳德在20世纪60年代曾预见,随着新技术在世界广袤的花岗岩区域的应用,优胜美地峡谷的未来不会在优胜美地了。果然,10年后美国巨壁攀登的新纪元开启。经过在优胜美地的锤炼准备后,攀登者们像金·史密兹、罗恩·考克、查理·波特、吉姆·布里德威尔、吉姆·多尼尼等,开始在遥远的高山地区应用优胜美地技术,并终于来到巴基斯坦的川口塔峰地区。
  首先是1974年法国人来到乌利巴霍塔峰尝试,接着1976 年英国人登顶海拔6241米的无名塔峰。在这次历史性的登顶后,大川口塔峰(1977年)、乌利巴霍塔峰(1979年)也相继完成。此后,川口塔峰区域坚定地奠定了它在攀登界的崇高地位:它是攀登者们梦想的香格里拉,探求阿尔卑斯式攀登的终极理想。
托德·斯金纳在尝试一段5.13c 的完美裂缝。他是美国在全世界留下最多脚印的攀登者,20世纪曾在26个国家开辟了300条首攀线路。摄影/Hatcher Skinner

  1977年,金·史密兹、丹尼斯·亨内克、盖伦·罗威尔、约翰·罗斯凯利组队完成大川口塔峰1300多米高的西壁沟槽转南壁路线。两年后,这班人马首登乌利巴霍塔峰。更为痴迷的美国登山者,贾里德·奥格登先后三次到川口塔峰地区攀登,希普顿尖峰、无名塔峰和大川口塔峰,逐个开辟新线路。1997年,贾里德·奥格登和马克·辛诺特在希普顿尖峰完成“愚人船”线路(VII 5.11A2 WI6 ),27个绳距中75%是自由攀登,在巨墙上停留16天。1999年,贾里德·奥格登、马克·辛诺特和亚历克斯·洛,在大川口塔峰完成“大同世界”(VII 5.11 A4) 新路线。亚历克斯在这次攀登完成后,不幸在希夏邦马峰因雪崩遇难。“大同世界”的600米平均难度5.11的Slab自由攀登,18天900米的垂直器械攀登,这几乎是当时难度最高的大岩壁攀登。   20世纪80年代,除了1983年挪威队伍的大川口塔峰外,几乎没有什么人开创新路线。接下来的90年代攀登苏醒了,随着更多路线的开辟,开创更难的自由攀登这一趋势越来越明显。
  新浪潮始于1988年无名塔峰攀登,沃尔夫冈·古力奇和科特·阿尔伯特开辟的自由攀登路线成为新里程碑:大量的5.11和5.12路线证实了在海拔6000米巨墙上进行竞技式攀登是可行的。大川口塔峰成为攀登热点,所有的塔峰都有了一连串的攀登记录。

自由攀登时代


  1988年,已经自由完攀数条成熟的5.12高墙路线的德国人科特·阿尔伯特召集队员探索无名塔峰。其中的沃尔夫冈·古力奇被公认是那个年代最强悍的自由攀登者。这支实力超群的团队首次以自由攀登方式重復了无名塔峰上不久前才建立的斯洛文尼亚路线。海拔5500米上的一半Ⅷ 级(5.11d) 绳距,也让人们初次体会到在高山环境中实践自由攀登会遇到怎样的挑战。
  第二年,同样的队伍在同样的山峰上再次出手,干得更加漂亮,建立了属于他们自己的新路线。除却一小段器械攀(A2),全长32段绳距、含两段Ⅸ-(5.12b/c) 的“永恒的火焰”,是高海拔山区第一条刻意使用自由攀登方式建立、并且达到相当高技术等级的大岩壁路线。
  自由攀登之于登山运动的未来,或许是所有攀登类别中最激动人心的;挑战是非凡的,自由的路线或许会给这运动本身带来一场变革。至于蕴含着怎样的可能 ,通往成功的道路又会隐藏多少障碍,只需读读托德·斯金纳对于1995年无名塔峰“牛仔直上”37段绳距5.13a路线的叙述。
  “我们在岩壁上一直待了47天。如果中途下山,那么就得重新适应海拔,也不能充分利用每个像样的天气窗口,实际只是日出前短暂的两小时。”
  斯金纳团队面临的最棘手的困难,是身体在海拔6000米高度完全丧失了自愈功能。当传奇遇难时,梦想终结,而伟大也不复存在。托德·斯金纳在他的著作《超越巅峰》中再三引用了特库姆塞酋长的诅咒,讲述团队自由攀登时的艰难挣扎。在海拔将近6000米自由攀爬一条美丽的5.12级别裂缝线路——双手寒冷呈现青紫色,割裂严重,因为太冷而无法流血。只有用绷带包好才能入睡。尽管如此,他还是坚信有着巨大的上升空间。
  “会有人做得更好,这点我毫不怀疑。我尝试了一段5.13c的裂缝,几乎就成功了。它非常美丽。无名塔峰上的裂缝是如此完美,以至于在它们面前,优胜美地看上去只是些粗糙的海崖。”托德·斯金纳在讲述摄影师鲍比·莫德尔时说道:“他在攀登中不断咳嗽。双手冰冷且毫无生气,无法正确抓握,几乎握不住一罐果酱!”此次攀登展现了托德在攀岩方面所学到的一切,还有他掌握的保持团队成员的动力,让他们经历最为艰辛的过程,进而在力量、解决问题和坚持方面一同成长。
  1995年的“牛仔直上”线路 (VII 5.13 a) 一共33个绳距,这是第3条自由攀登线路,其中300米沿着斯洛文尼亚路线,接着是自己开辟的300米新线路,之后又到瑞士/ 波兰线路上攀登了最后300米登顶。队伍在海拔5550米以上的地方待了60天。
  先器械攀侦察路线,清理一些裂缝使得自由攀登方式有可能实施,攀登工作承包到户,保证每段绳距都至少有一人以自由攀登方式完成。这包括海拔5700米处的一个5.13绳距,以及一个海拔6000米处的5.12d绳距。不过这样的方法与被某些地方、诸如优胜美地所奉行的理想化风格有很大不同——事实上,大多数自由攀登团队都不会坦然宣布“牛仔直上”是一条自由攀登路线——他们过于强调高山的危险,诚然,海拔与天气这两个因素确实大大局限住先行者们的选择。考虑到高海拔因素,这样困难的自由线路再也不能有人重复了。
  这次攀登的故事刊登在《美国阿尔卑斯年鉴》上,人们由此认识到在高海拔地区建立多段自由攀登路线,究竟会遇到哪些独特的困难,以及像斯金纳和阿尔伯特这样的攀登者用了何种方法,才能自由攀登这些世界上最雄伟的高墙。
  2001年还见证了毛罗·布布·波尔的成功。他在希普顿尖塔东壁开辟的新路线自由攀登on-sight 29段绳距,其中14段5.12和4段5.13,布布的战术是每天只解决一个难段。他杰出的on-sight表现,加上不时要面对被冰雪冻结的裂缝,都为未来的登山指出了一个重要的方向。

飞翔的囚徒


  时间回溯至1990年9月9日,南浦武康气喘吁吁地站在6000米的高度,凝视着眼前高达1000米的金色花岗岩绝壁,他感觉到了自己内心的恐惧。在他的头顶上方,就是无名塔峰顶。他身后的滑翔伞如一张巨大的尼龙桌布铺展在积雪和岩石之上。尖塔自身的高度,再加上脚下1000米的陡峭冰槽,使得他距离在敦格冰川上的预定着陆点足有1800米的高差。
  33岁的南浦在40天里单人开辟无名塔峰东北侧拱壁新路线。以独攀方式在地球上最匀称、最令人畏惧的峭壁上首攀一条30段绳距、包含多段A4器械攀绳距的新路线,这无疑是历史上最杰出的大岩壁攀登成就之一。南浦不满足于此,他计划从顶峰乘滑翔伞飞到大本营。
  南浦需要的是强劲的逆风才能完成滑翔,并且适宜飞行的气流至少能维持10分钟以上。但此时吹了一整天的大风却莫名其妙突然停了下来,滑翔伞虚弱无力地摊开在积雪上。更糟的是天气正在逐渐恶化,他担心自己会被随后的暴风雪困上好几天。剩余的口粮只能维持两顿,他必须现在起飞。就在这时,四周吹起了迎面微风,他开始猛拉滑翔伞的操纵绳。随着伞面的膨胀,他感受到了向后的拉力,于是他用力向前冲去,把伞的前缘全部拉进气流中,进一步加大风速。风终于把他带离了悬崖,飞入过去一个月里陪伴他顺着岩壁一路攀升的清冷空气中。
  和所有挑战命运的游戏一样,无名塔峰也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他的滑翔伞撞到了岩壁上,就像被刺穿的气球迅速紧缩成一团,紧贴着无名塔峰南壁一路磕磕碰碰滑落下去。这段原本要夺去他生命的坠落在开始45米后就突然终止,命运在那一瞬间发生了决定性转变:滑翔伞挂住突出的岩石角峰停了下来,绑在身后的冰镐保护了他的脊椎,挂在无名塔峰顶峰岩石群下面45米处,距离攀登起点1000米,没有攀登器材,也没有睡袋、食品和炉子。谢天谢地,他还有对讲机可以呼叫山脚下的队友。   接到求救呼叫后,4位日本攀登者立刻行动分成两组:两人徒步穿越冰川接近山峰确定位置;另两人以最快速度徒步前往19公里外的巴基斯坦军方直升机基地。与此同时,木本聪和星名正则开始攀登英国队的线路。这也是自1977年莫·安托尼等人首攀线以来的重复。9月16日,木本聪和星名正则绳降到同胞身边,他们用三天时间闪电般地完成英国路线。三人一起绳降到南壁斯洛文尼亚路线的底部。9月18日,他们终于回到敦格冰川。至此,南浦共在无名塔峰上生存了49天。
  1992年, 澳大利亚的格伦· 辛格曼在大川口塔完成了惊心一跳。这次跳跃拍摄的电影《山峰跳跃BASEClimb》成为有史以来最成功的探险纪录片之一,赢得21个国际奖项。
  2006年,俄罗斯极限行动队在阿明布拉克西壁上,完成局部新路线(A3 6A, 1250米)和低空跳伞。由瓦列里·罗佐夫率领的队伍,用时22天(其中11天固定绳子和器材)完成。他们克服了冰层覆盖的岩石、峰顶下方的深雪和连续的风暴登顶。
  在接近峰顶时遭遇异常坏的天气,通过捷克特快路线(简单些而且更快速)攀登了最后500米。瓦列里成功完成了一次低空跳伞,在30秒钟里自由地降落了1000米。

女性攀登者


  世界上最让人望而生畏的川口塔大岩壁前,覆盖着密密麻麻的冰川与乱石。而在这高海拔的不毛之地,竟然也生长着充满生机的克什米尔翠雀野花,犹如魔幻时空中的蓝色妖姬。
  2006年属于斯洛文尼亚人的光荣。4个斯洛文尼亚队伍攀登都成功了——西尔沃·卡罗和安德烈·格莫夫塞克一天之内完成无名塔峰“永恒的火焰”路线。3位女性攀登者亚历山德拉·沃格拉尔、蒂娜·迪·巴蒂斯塔、坦贾·格莫夫塞克在“永恒的火焰”路线实现第一次女性攀登登顶,3 天单次阿尔卑斯式快速轻装攀登,给这片男性为主的领地增添了不同的意义。
  2011年夏天,乌克兰的玛丽娜·科佩特娃、安娜·雅西斯卡娅和俄罗斯的加琳娜·奇比托克开辟大川口塔峰新路线“平行的世界”,2580米3人交替领攀,在最难路段使用人工攀登( 自由攀登难度5.12b)。此次攀登持续了38天,设了9个吊帐营地,并赢得俄罗斯金冰镐奖。这是女性首次获得该奖项,它的不同凡响之处不仅在于这是一次恶劣环境下完成的精彩攀登,也因为这是非常罕见的完全由女性完成的高难度新路线。
川口塔大岩壁前,覆盖着密密麻麻的冰川与乱石。而在这高海拔的不毛之地,竟盛放着克什米尔翠雀野花,犹如魔幻时空中的蓝色妖姬。摄影/ 储卫民
2012年,大卫·拉玛与搭档彼得·奥特纳重复无名塔峰上的经典路线“永恒的火焰”。摄影/Corey Rich

岩壁新生代


  进入21世纪,由于阿富汗的反恐战争,致使巴基斯坦的攀登也受到影响。尤其是2013年6月23日,发生在南迦帕尔巴特峰的登山者遇袭伤亡事件,使得更便宜的川口塔峰乏人问津。相比川口塔峰,攀登其他地区的大岩壁风险更低。比如在优胜美地山谷,你可以在岩壁上使用手机电话呼叫YOSAR 进行救援,而且数分钟内直升机就会到达。在川口塔峰地区,你可以向军方直升机寻求帮助,但也仅限于天气较好状况,以及在大本营范围。
  新生代大岩壁攀登者有更多的选择,在最近10年里,可圈可点的代表性攀登也只有几次。斯洛伐克的迪多·考波德是最顶尖的80后攀登者。从2004年起,他阿式重复希普顿尖塔的“家庭支柱”路线;2005年,开辟大川口塔峰西南侧新路线;2006年,完成乌利巴霍塔峰、希普顿尖塔及猫耳峰三连登,以及两条阿式新路线。2012年,他在大川口塔峰北山脊完成西北壁新路线,14小时登顶返回、乌利巴霍塔峰单日攀登返回,体现了轻装快速的精神。
  也是在这一年,22岁的奥地利攀登者大卫·拉玛与搭档彼得·奥特纳重复了无名塔峰上的著名路线“永恒的火焰”。
  2013年,波兰攀登者马雷克·拉格诺维奇与马尔辛·托马塞夫斯基完成大川口塔峰东北壁新线路“武士道”。两名波兰人在岩壁上花费20天时间,利用吊帐搭建4 处营地,最终完成了难度A4 VII 的线路。
川口区域地图展示了一众主要山峰的位置分布。

  马雷克·拉格诺维奇将其描述为攀登生涯中最大的挑战之一:
  “在攀登生涯中,日复一日,每一个人都会经历不同的时期。我和马尔辛发现了两人之间的黄金平衡方式,我们不希望白白错过这样的默契。源自对于山峰有着相同理解的力量,分享一样的攀登价值和道德,从这里开始建立,并将继续建立我们的伙伴关系。这就是我们的能量和力量的来源。”
  “我必须承认这类备受关注的攀登活动,根本没有我同两个兄弟单纯出去攀登那样有趣——一方面,我们出去就把现实世界抛在脑后,而没人关心我们做了什么。另一方面, 在我的生活中,致力于攀登生活的最大烦恼是其他人根本从中一无所得。在互联网上我最后发现了一种直接的、交互式的方式,这样在我的生活中与他人共享意义深长的经验。我甚至不提及在整个大墙的攀登路上,我们每天的联系对我和妻子意味着是多么昂贵。我每次签约来做攀登时,接着又一次次去做,我从我的大墙攀登经验所学到的,永远也说不完。”
  攀登,不是因為它容易完成,而是它非常非常困难,一旦开始有人领军去最危险之地,众人才有可能从集体泥沼中脱困,不论是昨天、今天、还是明天,代表着综合难度的川口塔峰就是哲学、就是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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