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络推手”,虚拟国度中的新新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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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網络这个虚拟的国度里,有些处于漩涡中心的话题和人物最终被后起的新秀们毫不留情地“拍死”在了沙滩之上,有些却一直能在众多網友心中占有少许位置,至少在茶余饭后会自觉或不自觉地关注。能引起讨论的话题便是好话题,能引起持续关注的话题更是话题中的典范,在人们随意不随意的跟进中,某个人最终被我们记住了,于是,他、她、它火了。全民娱乐的时代,不论是要经历鲜花和掌声,还是吐沫和臭鸡蛋,網络总归是一条成名的便捷通道。但只凭一个人的力量要在網络这片汪洋中惊起波澜几乎不可能,于是这样一批人便应运而生,那就是“網络推手”。
  “網络推手”,名字也疯狂
  “網络推手”又称“網络推客”“網络策划师”,这是一群熟悉網络社会、善于利用互联網的功能,并通过策划创意在網络上吸引網民眼球,从而达到公众对产品和一些事件高度和持续关注的人。他们将一些公众共同关心的话题精心设计炒作,从而制造出舆论高地,甚至能把網民意见主流化。其服务对象包括:企业、品牌、事件以及个人。
  从字面上看,“網络推手”这个词由網络和推手组合而成,網络指的是互联網,而推手原来是太极拳的一个术语,指太极拳的双人徒手对抗练习,推手的发明人是著名道人张三丰,他隐居武当山潜心修炼,创立推手,算起来至今已有近千年历史。从2005年10月起,網络和推手两个词组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新的词汇:“網络推手”。这是網络时代产生的众多新词汇之一,由于这个词很好地诠释了網络推广从业者的角色,迅速被媒体和公众传开,成为人所熟知的網络新词。同时“推手”这个词逐渐被剥离出来,成了一个单独的词汇,并被沿用到别的领域,用来指事件的幕后推动者,比如房价推手、股票推手、战争推手等。
  总部在北京的互动营销公司就是知名的“網络推手”。这家营销组织有成员70多名,队伍可谓庞大。杨先生是这家公司的负责人,他的公司不仅开在北京,还已拓展到上海、广州、成都。这4个分公司的生意都十分红火,很多客户慕名而来,争相找他们为自己的公司设置议题、推介产品。“網络推手”并非等闲之辈,有些人还是網络传播方面的专家,他们经常被高等院校请去讲课,讲授互联網危机公关、網络传播效应以及網络推介等等,这些都是大学生们热衷的话题。
  “網络推手”,一出又一出的神话
  说起“網络推手”,不能不说一个走红美女的故事一“天仙妹妹”。“天仙妹妹”是“網络推手”的处女作,同时“網络推手”成就了“天仙妹妹”,把这个冰清玉洁的清纯美女推向了公众的视野。
  網上流传着这样一个“麻雀变凤凰”的故事——
  四川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的大山深处,住着一位淳朴的羌族姑娘。2005年8月的一天,一位叫浪兄的網民驾车旅游,水箱缺水,当他沮丧地来到公路边的一个农户家借水时,偶然间看到坐在公路边发呆的羌族姑娘余红艳。
  天然的纯美令这个喜欢旅游和摄影的男人惊呆了。他忘记了借水,给那位女孩拍了很多照片。第二天晚上,他在TOM網站汽车论坛发表了这组照片。通过不间断地在论坛发帖贴图,3个月后,“天仙妹妹”红遍網络,“天仙妹妹”一夜之间“麻雀变凤凰”,拥有了大批粉丝。
  “天仙妹妹”令網民们眼睛一亮的同时也吸引了企业家的眼球,他们从中看到了巨大的商机。企业瞄准了清纯可爱的“天仙妹妹”,“天仙妹妹”成为索爱手机的代言人——一块硕大的广告牌上,她笑容可掬,面对所有喜欢她的观众。据说,一年多后,“天仙妹妹”实现的合同经济收入达200多万元,这对她来讲简直就是天文数字!
  2005年11月,上海《解放日报》记者陈廷雯采访“天仙妹妹”事件时,首次提出“網络推手”这个名词:《“網络推手”打造網络奇迹 川女命运三月间改变》。
  “網络推手”的诞生是和一系列網络红人联系在一起的,如芙蓉姐姐、天仙妹妹、二月丫头、流氓燕……随着这些網络红人的走红,作为幕后操作者,“網络推手”渐渐为人熟知。
  同时,人们也从中发现了这样一条规律,“红人”的成名并非偶然。“天仙妹妹”的背后推手是浪兄,芙蓉姐姐的背后是“網络推手”陈某。而一个“封杀”王老吉的帖子经过網络传播后,让王老吉销量大涨,其背后也是“網络推手”。
  故事还要从2008年5月18口中央电视台举办的为汶川大地震募捐的晚会说起,王老吉一诺千金,捐款1亿元。人们从电视屏幕上看到了王老吉的豪举,随后,網上热评如潮。《让王老吉从中国的货架上消失!封杀它!》的帖子出现在论坛:“王老吉,你够狠!捐一个亿!为了整治这个嚣张的企业,买光超市的王老吉!上一罐买一罐!”
  “封杀”王老吉的帖子发出后3小时,百度贴吧关于王老吉的发帖超过14万个。第二天,更多有关王老吉的帖子在QQ、MSN、手机短信以及各大论坛、门户網站中出现。细心的網民们发现,很多赞美加多宝(王老吉公司名称)和王老吉的跟帖IP地址都是重复的。網民们不知不觉跟随“推手”们一起转帖、讨论,不自觉地被“網络推手”牵着鼻子走。網络舆情的目的只有一个,制造舆论漩涡,为此事件推波助澜,吸引人们对某品牌和某事件的高度关注。
  “王老吉事件”的真相被網络舆论揭露后,一些網民开始对網络信息产生戒备。但“推手”们对網民的戒备心并不担心,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虚虚实实、假假真真本来就与網络相伴生,網民们天生就喜新厌旧,他们的兴奋点很快就转移到新的舆论漩涡之中……
  还记得“贾君鹏,你妈妈喊你回家吃饭”的经典網络流行语吗?这也是被炒作出来的,有人说它是北京某文化传媒有限公司的“杰作”。
  据报道,因为魔兽游戏有一段时间不能玩,许多玩家无事可做,论坛里人气不旺。为了留住人气,公关公司应客户的要求帮助策划。据北京某文化传媒有限公司黄总经理说,当时把“贾君鹏”设立成虚拟人物,就是为了达到后期关注:“贾君鹏”是什么人?“贾君鹏”为什么会被炒起来?这个人物越虚,受到的关注度越高。
  为了把这个“贾君鹏”炒热,该策划总计动用網络营销从业人员800余人,注册ID两万余,回复信息十万余条。而要在網络上打造话题,营销公司就需要雇用網络发帖手。这些发帖人自称“一毛党”“五毛党”,就是回复一个帖子一毛钱,能引起争议的帖子一个五毛钱。截止到2010年3月5日12:36,关于贾君鹏的帖子已“盖”到640898楼,如果按照“一毛党”计算是6万多元,按照“五毛党”计算是30多万元。不过,炒作“贾君鹏”实际投入5万元左右。
  “贾君鹏”事件被炒红之后,该公司的业务量与之前相比增长了30%至40%。
  “網络推手”的技术性要求
  有人说,“網络推手”走到今天,已经和当初那种“一炒就红,被发现就死”的局面大不相同。2007年以前是第一个阶 段,網民不知道是炒作,说什么信什么,那个时候的炒作很简单;2007年到2008年是第二个阶段,網民知道是炒作,并且表现得非常排斥,只要知道是炒作就会义愤填膺;2009年7月之后属于第三个阶段,網民明知道是炒作,还是会饶有兴趣地参与进来,所以这就是網络的娱乐性,很多網民不会太在意别人是怎么想的,更不会在意这个事情会有什么后果。
  一位已经成名的“網络推手”告诉那些梦想像他一样名利双收的網民:你想成为“網络推手”吗?可以这么操作:炒作的大致思路是,先发现有争议的人物(通常是敢说敢做的女性),联系上对方并达成合作意愿后展开形象推广,再找知名写手发表有争议性话题的文章,吸引更多網民参战;当把话题“养”到差不多成熟时,就联络網站编辑、论坛版主制作专题,在数家大型網站上推广;之后会吸引众多传统媒体纷纷跟进,为他们推波助澜。
  “網络推手”的工作是一项技术要求较高的工作,要掌握节奏通晓舆情规律,关键在把握火候。在炒作过程中,必须要保持适度的正反观点互驳才能引起網民自发地发帖、跟帖。对批判言论较多的负面人物,“就会组织一些写手写些正面的文章,挺一挺他,转换一下话题,同时删除一些攻击性言论”;而受追捧较多的,“会找点人来骂骂他”。让双方形成一种相持局面,然后在你来我往中持续制造热点话题,延续人物的曝光率。
  一个完整的炒作过程不是某个人或者某一类人能够完成的,这也是一项系统工程,要由几类人参与:被炒者、策划者、发布者(写手、網络编辑或社区版主)、传统媒体和網民。缺了哪一个环节也难成气候。其中,惟有普通網民被蒙在鼓里。網络编辑和版主们则是左右被炒作者曝光率的关键人物。
  “網络推手”的现实经济效益
  網络编辑们通过首页推荐、制作专题,網络版主加精、置顶、将标题飘色,就可以帮助網站社区以炒作“提升流量、提升排名”;然后,传统媒体的接棒又将被炒者的網络关注转移到现实生活当中,成为普通老百姓街头巷尾的谈资。紧随而来的就是现实的经济效益——广告代言费和出场费。
  许多人对“網络推手”的经济效益不明就里,这是什么样的转换方式呢?“網络推手”靠什么赚钱呢?
  一位业内人士向笔者透露了玄机:在捧红一个人后,策划人有多种收益模式:一种是成为红人的经纪人,从其收入中直接分成,每次从签约合同中抽取包装费。据知情者说,包装费通常会达到6位数,根据一般的抽成比例7:3或5:5,策划人拿大头。整个包装过程,網站和版主一般分不到任何费用,除非事先谈好,个别網站也可从中抽取二成。还有直接将作品(包括红人)整体转卖给专业演艺公司,一次性获得一笔收入。或者成名后结束合作,这种结果虽然策划人并未直接从被炒作人处获取推广费等收入,但自己成名了,间接收入随之而来。
  “網络推手”的规模化经营
  随着“網络推手”业务扩展到了传统企业,新的社区营销概念也就应运而生。所谓社区营销,是指通过包括BBS论坛、讨论组、聊天室、博客等形式在内的網上交流空间,展开的一种服务于企业的新兴营销方式。当然利用“網络推手”进行商战的案例接连出现,且有愈演愈烈之势。
  据了解,现在全国大大小小从事網络社区营销的公司有上千家,它们存在的形式,包括传统公关公司、广告公司、網络公关公司、網站社区、发帖公司等,专门为企业提供创意、事件营销、病毒式营销、網络危机公关等服务。有的规模不过四五个人,而规模较大的公司下面还涉及几十家各类供应商。目前,全国各类从事社区营销的“網络推手”规模已达数百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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