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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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你上哪间茶楼酒肆,你点的是普洱、寿眉、铁观音、水仙或是什么红茶,只消他們一冲水,端上桌,马上就给各位倒茶。那些液体连颜色都来不及变,仍像开水似的,别说茶味了。 难道这是殷勤吗? 他们连“等一等”的常识也欠缺,当然谈不上品茗的艺术了。 我们不要求在一般餐厅品茗,不过,早三十秒和迟三十秒,还是有点区别的。 每次当侍者倒茶时,我总是制止,提醒他们让茶叶泡一泡。下次再去,他们仍习惯即冲即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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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你上哪间茶楼酒肆,你点的是普洱、寿眉、铁观音、水仙或是什么红茶,只消他們一冲水,端上桌,马上就给各位倒茶。那些液体连颜色都来不及变,仍像开水似的,别说茶味了。
难道这是殷勤吗?
他们连“等一等”的常识也欠缺,当然谈不上品茗的艺术了。
我们不要求在一般餐厅品茗,不过,早三十秒和迟三十秒,还是有点区别的。
每次当侍者倒茶时,我总是制止,提醒他们让茶叶泡一泡。下次再去,他们仍习惯即冲即斟——他们一定很忙,要不便是催促客人快点菜的手势。
世上有好多东西是快不了的。虽不能以检验、分析、称量等来定好坏,但付出多一点时间,它就会释放出较佳的内涵。
“爱上”一个人多么快,对一个人“有感情”则需要泡一泡。
“出风头、曝光率高、上头条”多么快,“名誉”则需要泡一泡。
说“不”多么快,说“好”则需要泡一泡。
(晴天摘自新世界出版社《加一片柠檬》)
其他文献
我的亲爱的卡卜斯先生: 自从我接到你上次的来信,已经过了许久。请你不要见怪;先是工作,随后是事务的干扰,最后是小病,总阻挡着我给你写回信,因为我给你写信是要在良好平静的时刻。现在我觉得好些了(初春的恶劣多变的过渡时期在这里也使人觉得很不舒适),亲爱的卡卜斯先生,我问候你,并且(这是我衷心愿做的事)就我所知道的来回答你。 你看,我把你的十四行诗抄下来了,因为我觉得它美丽简练,是在很适当的形式里产
在方言中,腌咸肉被说成“盐咸肉”,腌菜成了“盐菜”。“盐”在此成了一个特色动词。这种说法记录在文献并流传至今,如“桥下一细家取欲烹食,其妻盐而藏之”。“吴语以鹾腌物曰盐”,“生瓜,一名筲瓜,或酱,或盐,皆可菹”。 盐菜一年四季都可进行,各种蔬菜也“皆可菹”,如青菜、茄子,加点盐挤捏几下,就盐好了,洗净装盆后再加点麻油,别有风味。方言称此为“暴捏菜”“捏落苏(茄子)”,到了官话里有个好听名字:生拌
年事渐長的人,工作日繁,而运动愈少,于是身体上便开始囤积脂肪,而腹部自然地要渐渐呈锅形。腰带上针孔要嫌其不敷用。终日鼓腹而游,才一走动便气咻咻。然对于这样的人我渐渐地抱有同情了。一个人随身永远携带着一二十斤板油,负担当然不小,天热时要融化,天冷时怕凝冻,实在很苦,若遇上饥荒的年头,当然是瘦子先饿死,胖子身上的脂肪可以发挥驼峰的作用慢慢地消受,不过正常的人也未必就有這种饥荒心理。 胖瘦与妍媸有关,
山是静谧的,但永不会保持沉默。每一样东西都在从容地表达自我,静默有时,发声有时。山就是一支合唱队、一个交响乐团和一个歌剧院。你看不见他们,却可以听见他们。风路过的时候,摩挲着山体。每一片林、每一棵树、每一片叶,都在隐隐哼唱。山坡、山谷、山脊和山顶低吟着,此起彼伏,交相呼应。秋虫在墙角叫着,是一名失意独唱家的咏叹调。一群小鸟在树梢叽喳,那是一段激烈的多重唱段。 暴风雨之夜,山格外兴奋。一切都在欢唱
在我们家乡有一条街上,卖的都是一些比如花篮啊红木屐啊红肚兜啊之类的物什,以前我也知道这条街,但觉得它离我甚远。后来我才知道,这条街上卖的是所有婚丧嫁娶“出花园”所需要的一切物品,而我之所以觉得离我甚远,因为我从不需要操办这些仪俗,自有我妈去主持。 我十五岁那一年,我妈开始觉得有盼头了。我们家乡的风俗是,满十五岁的孩子要进行一种成人礼叫“出花园”,相当于古代男子二十岁的“加冠礼”。这种仪式要根据每
昨天晚上,我在一本美国《读者文摘》上读到一则笑话:“在这个世界上,人们最怕的事情是公开演讲,其次是死亡。所以,在葬礼上,你最好做那个躺在棺材里的人而不是致悼词的那个人。”真是宁死也不愿演讲。然后十二点多了,我还听到有个邻居在反复大声朗读什么,难道隔壁住着一个资深文艺爱好者?后来听到其中有“感谢各位来宾”之类的字眼,看来他是一个马上要举行婚礼的人,或者是一个刚入行的婚礼主持人。无论他是什么身份,这都
近些日子流行声讨“食物里程”:食物从产地到你盘子里所走的路程越长,烧掉的石油也就越多。 最近,有两位经济学家对这个问题做出研究之后得出结论,说“食物里程”的概念“是个存在重大缺陷的可持续发展度指标”,把食物从农庄弄到商店里的碳排放量,只占它一辈子碳排放量的4%;从国外空运食物的碳排放量,只相当于把英国本地产食物冷冻起来的1/10,只相当于顾客从家里到商店去的1/50;把新西兰羊羔用船运到英格兰,
一位朋友说:“这个世界上,只有‘想’是最自由的,因为每个人都可以随便去‘想’”。 他还说:“如果一个人放弃了去‘想’,这个人就放弃了快乐的权利。” 说这话的是我的挚友,可是我不同意他有关“想”的这种说法。 因为只有“想”,才是最不自由的。 你可以去想你高興去想的每一件事。 你可以去想你是孙悟空,你可以去想你是秦始皇,你甚至可以去想你是玉皇大帝——为所欲为,随心所欲。 可惜这不是“想”,
我出生在1966年,正是“文化大革命”正式发动的年头。我的回忆清晰,但是充满着不和谐的剧烈的冲突。小时候,我住在烟雨江南的一个中等城市里,小巷幽深,墙角长满了青苔,院子里有一口古老的井,还有一棵古老的无花果树。只要不走出去,那么,就宁静得就像历史本身,或者说根本就没有历史的动感。可是,只要一出门,就是市中心,那就是另外一个世界:满耳都是语录课、高亢的口号声;满眼都是大字报,一片鲜红鲜红的颜色。
窗前的大雪白绒一般,没有停的在落,整天没有停。我去年受冻的脚完全好起来,可是今年没有冻,壁炉着得呼呼发响,时时起着木柈的小炸音,玻璃窗简直就没被冰霜蔽住,柈子不像去年摆在窗前,那是装满了柈子房的。 我们决定非回国不可,每次到书店去,一本杂志也没有,至于别的书那还是三年前摆在玻璃窗里退了色的旧书。 非走不可,非走不可。 遇到朋友们,我们就问: “海上几月里浪小?海船是怎样晕法?……”因为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