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城的短句,顽强地拒绝欧化语句中繁复庞杂的修饰从句,很少用复杂的修饰成分。阿城使用得多的修辞策略可能是比喻,但是阿城的比喻自成特色,本体、比喻词、喻体、相似点四个要素紧紧排列(次序有时候有变化),中间很少让它们隔开,阿城的比喻直取相似点,绝不作修饰性的铺展去开拓其他意向性的内涵。阿城的短句有口语的节奏,但并非口语的词语。口语的简洁,语言意象的营造,诗意的追求,使得阿城的短句形成洁雅的特征。以汉字为本知识结构,以不抄社论为要求的作文,以表达自身切身感受为内容的歌曲,这种知识结构我称之为阿城的"短句知识谱系"。它的特点是散落和世俗。散落由字典的知识结构而来;世俗由个体的生存经验而来。短句知识谱系,无疑是在抗拒和改表主流的知识结构和表达方式。阿城以短句为特质的言说形式,有一种话语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