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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纳西·威廉姆斯是美国文学史上最杰出的人物之一,这主要归功于他前半生完成的作品。他的大多数剧本赢得了人们的疯狂喜爱,但人们大都对其一知半解甚至误读,因为他的剧作充满了诸如暴力、多义意象,同性恋暗示和神话含意。《热铁皮屋顶上的猫》是威廉姆斯最出名、意义最含糊、最具有争议的戏剧之一,它于1955年初次搬上舞台,至今已上演将至700场。国内外的评论家习惯关注该剧的同性恋话题,作者的家庭观、爱情观和语言特点、该剧中的时间、人类存在的孤独以及三位女性人物。然而,在罗格·鲍克赛尔之前,很少有评论家探讨该剧的挽歌主题。在他的论文“热铁皮屋顶上的猫”里,鲍克赛尔指出,该剧是“戏剧性的挽歌”,大阿爹是“挽歌式的人物”。遗憾的是他只用了两句话而没有详细的阐述这个观点。鲍克赛尔之后,该剧的挽歌主题研究中断了。因此,本文以神话原型批评理论为支撑,探索该剧的挽歌主题,尝试弥补对于威廉姆斯的《热铁皮屋顶上的猫》在这方面研究的不足。
除引言和结论,本文分为三章。第一章介绍了圣经中描述的伊甸神话和弥尔顿所著《失乐园》中展现的伊甸园神话在剧中的表现。本章分析了布里克和斯基普之间高尚的友谊、他们辉煌的足球运动员英雄的身份,以及大阿爹种植园创造者和主人的身份。他们的友谊和身份象征了伊甸神话的天真、青春、和谐、荣耀。因此,剧中通过记忆呈现的主人公逝去的光阴是伊甸神话的变体。
第二章探讨失去的伊甸园。回顾了起初的伊甸园生活后,转而思考其最终丢失的原因,探讨了导致伊甸园幸福毁灭的罪恶。首先讨论了圣经版和弥尔顿版伊甸神话中所描述的罪恶。从伊甸外部来看,撒旦的闯入打破了伊甸的平静和关闭状态,后来撒旦对夏娃的诱惑带来了死亡。从伊甸内部来看,夏娃妄想变得和上帝一样的智慧这一反常欲望是伊甸中的禁忌,这是因为夏娃反常的欲望违反了宇宙原有的状态和秩序,这种欲望也使撒旦的诱惑得以成功成为可能。罪恶将人类的父母逐出了伊甸园。该模式在《热铁皮屋顶上的猫》一剧中重现。主人公曾经过着幸福的生活:布里克和斯基普拥有崇高的友谊;玛吉和布里克“幸福”,生活充满“喜悦”,他们每天“相亲相爱乐的什么似的”;大阿爹是大种植园的创造者和主人。然而,这些幸福只存在于他们的记忆里,现在的生活充满了罪恶和煎熬。曾经的天真、青春、荣耀和爱被罪恶吞噬。伊甸神话失去了原有的神话色彩。
第三章探讨失去伊甸后的生活。如圣经所述,一系列残酷和暴力的事情,诸如死亡、贪婪、谋杀及其其他负面事物出现在了堕落后的世间。人们以各自不同的方式珍视伊甸中的记忆,他们不断地追忆并且讲述逝去的往事。有时,甚至通过残酷的方式如自我牺牲或牺牲他们心爱的人这样的方式,试图反抗现在,抓住过去。威廉姆斯的《热铁皮屋顶上的猫》讲述了同样的故事。因此,基于之前的研究,本章深入斯基普的死亡、布里克的堕落和大阿爹的疾病,认为死亡、堕落和疾病是对失去乐园的挽歌的表现。
基于上述研究,本文的结论是该剧是一首挽歌。威廉姆斯,一方面,通过主人公的记忆,呈现了主人公过去那些富有伊甸神话色彩的幸福生活。另一方面,作者呈现了主人公现在痛苦的生活,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这与之前幸福的生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之前的伊甸神话被解体了,人物现在的世间生活充满了死亡、堕落、疾病的折磨。斯基普的死亡属于自我牺牲,是对友谊、足球运动员英雄身份、及其那些他曾经拥有的美好的崇高的东西的逝去的挽歌。布里克的牺牲已经开始,他已经处于堕落状态中,他酗酒、与人分离,通过堕落,传达了对谎言的厌恶,以及对逝去的友谊、荣耀的足球运动员英雄时代的怀念。他的堕落是对这些美好的事物的挽歌。大阿爹的情况也是如此,他的疾病是对往昔荣耀的种植园创造者和主人时代的挽歌的表现。本文认为,这三个人物通过自我牺牲,为失去的乐园唱了一首挽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