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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介即隐喻”是美国著名的媒体文化研究者和批评家尼尔·波兹曼《娱乐至死》的基本理论命题。他继承并发展了麦克卢汉“媒介即讯息”的理论观点,在批判20世纪80年代美国电视媒体的同时,也揭示了媒介的文化力量。波兹曼指出,媒介即是一种隐喻,具有强大的暗示力。媒介通过隐喻能够影响现实,重新定义现实,甚至于重构整个世界。当人们沉醉在技术带来的生活狂欢时,技术也逐渐统治人,人依赖科学技术,成为技术人当文化成为一种工业,艺术也成了可以无限复制的商品,当人们靠近了文明又再次疏远的时候,大众媒介向人类昭示的是技术的重要,而不是文化的价值。技术发展并不完全让人走向更文明,其反向作用也在技术垄断和盲目的技术崇拜中彰显出来,这是与人类追求科学、技术的初衷相违背的。任何一种新技术从诞生的那一刻起就隐含着一种新的文化。这种技术的应用、推广,必将导致一种新的思想、行为、思维方式、生活方式、意识形态的诞生,影响人类文明的发展走向。在新媒介日趋发达的今天,人们已经无法避开媒介的影响,而成为一种“媒介人”,人也成为了一种“自媒体”。媒介通过其隐喻的力量,强力把人们推入信息化社会,我们需要深入挖掘媒介的隐喻功能,使其发挥积极作用,抵御消极影响;也需要冷静反思媒介对人对世界的改造,做出相应的调整。本文分四个章节对波兹曼“媒介即隐喻”理论进行分析,并对其进行多方面的文化解读,包括探讨新媒介的介入所带来的主、客体的消解与再生、审美的偏移与重组以及文化认同等问题。也反思了波兹曼理论之不足,对媒介与人的关系,特别是媒介背后人的操控问题。第一章对西方媒介理论溯源,具体从“媒介”一词的词义及内涵、“媒介”研究的兴起、媒介理论的发展以及西方的文化学者的媒介阐释等方面,对西方媒介理论进行一个较为系统和全面的梳理。第二章主要阐述了波兹曼“媒介即隐喻”提出的缘由及该命题的理论内涵。“隐喻’一直以来都是学术界讨论的一个焦点话题,在不同范畴内体现出不一样的内涵和价值。它既是语言学中研究的修辞,也是人的一种心理行为、语言行为和文化行为。在波兹曼的观点中,作为一种隐喻的媒介为人类认识世界提供视角和材料,引导人类的思维方式,更在潜意识中为人类建立对待世界、社会和其他个体的“态度”标准。第三章对“媒介即隐喻”理论进行多重文化的解读。从认识的角度,媒介即认识,人们通过媒介来认识客观事物,认识现实世界,简单地说媒介就是人类的认知方法和工具;在符号学视域下,媒介将世界按照自己的态度倾向重新定义,人们认识的世界不是真实的,而是媒介希望我们认识的“真实”世界;在大众文化的研究与批判中,媒介是一种审美,媒介为人们构建了“美”的标准,人类成了“娱乐至死”的物种;在“文化身份”的探讨中,媒介赋予了人另外的身份,这有别于人的物理形态与性质,是媒介化的、虚拟化的、数字化的,人类在这样的媒介环境中,自我的认知也出现了模糊与飘渺。第四章对波兹曼“媒介即隐喻”理论进行反思。结合波斯特第二媒介时代理论,分析波兹曼理论的合理性与不足,结合当今媒介发展的客观现实,对“媒介即隐喻”观点进行必要的修正。我们应当认识到,媒介虽然以其强大的暗示作用带给世界巨大的变化,也影响了一代代人的认知方式,但是,媒介背后的使用者和操控者是人,人才是这个世界的“决策者”和“主导者”。全文围绕着波兹曼“媒介即隐喻”理论,在梳理和阐释媒介理论和“隐喻”的内涵及发展的基础上,将各种新媒介语境引入分析,重点阐述了该理论的多重文化特性,反思在新媒介环境下文化的嬗变以及文明如何坚守的问题。这将是推动媒介研究的动力,也是对媒介如何更好地服务于人类的最好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