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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末的新一轮全球化浪潮推动着国际分工迅速细化和深化,科学技术的飞速发展使价值链成切片化发展,生产过程继而被分解成不同的生产工序和环节,由分布在不同国家和地区的企业进行生产。发达国家通过垂直FDI与外包等生产组织方式,将产品生产过程中的低端制造、加工组装环节大规模转移到发展中国家完成,这为发展中国家参与国际分工和嵌入全球价值链提供了一种有效途径。发展中国家通过积极参与产品内分工也能够逐步调整在全球经济中的地位,推动产业升级、对外贸易结构优化和经济增长模式的调整。
中国作为最大的发展中国家在全球生产网络中的地位越来越重要,参与产品内分工的程度也不断深化。作为“世界工厂”的中国,凭借稳定的政治经济环境、良好的基础设施以及巨大的要素禀赋优势取得了巨大的成就,加工贸易作为中国家参与产品内分工的主要形式,成为中国比较优势与国际产业分工的完美契合。
但是,中国经济在经历了20多年的快速增长后,虽然在经济成长阶梯上达到了较高的梯次水平,同时也出现了一些问题,如产业结构亟待调整、转型升级势在必行,过分依赖外资、自主创新能力薄弱,区域发展极不平衡、产业布局有待调整等。面对垂直FDI和跨国外包这两种产品内分工的主要参与模式,两种方式下的选择因素有何不同,作为外包承接国和FDI引进国的中国应如何选择;哪种模式对于技术升级和提高中国自主研发能力更优,哪些产业在发展时应优先承接外包,哪些产业应该优先吸引FDI;中国各省各地区如何在这两种模式中实现平衡发展,这些都是当前需要亟待研究的重大现实问题。本文正是从这一着眼点出发,对我国制造业参与产品内分工的生产组织模式选择进行研究。
本文首先在Dixit-Stiglitz(D-S)垄断竞争框架内,沿用Antras(2003)的研究思路,将Krugman的国际贸易理论与GHM的企业理论结合起来,构建了不完全契约的产权模型来分析产品内分工的生产组织模式选择,以此作为本文分析的理论基础。其次分析了中国制造业产品内分工的现状和特点,构建了行业产品内分工参与度,研究了中国制造业基于细分行业的RCA以及基于不同生产阶段的NET指数,为产品内分工组织模式的选择提供了科学的现实背景。在理论基础和现实基础具备的情况下,本文再次结合利用我国制造业分行业和地区的并区分了内外资的加工贸易出口数据,对我国在参与产品内分工的产业选择因素、各省市在参与不同模式产品内分工时的区域因素差异以及参与不同生产组织模式的技术溢出因素进行分析。
本文主要包括八个部分。第1章指出了本文研究的背景意义、研究方法、技术路线及创新和不足,同时也对产品内分工和相关的概念做出界定。第2章对产品内分工的相关理论进行了述评,重点在对产品内分工生产组织模式的选择方面。第3章为产品内分工生产组织模式选择因素的理论模型,在不完全契约的环境下分别研究了封闭经济状态和开放经济状态的情形,为下面的产业角度、区域因素和技术溢出方面的理论及经验研究提供基础性的理论支持。第4章利用加工贸易数据对中国制造业产品内分工的发展现状及特点进行分析,为后文的分析提供科学有力的现实背景。第5章、第6章和第7章从产业角度、区域因素和技术溢出角度对中国产品内分工生产组织模式的选择现状做了理论和实证两方面的分析,提出了进行选择时的诸多影响因素。最后一章为本文的主要结论和政策建议,在前面理论与实证研究的基础上得出如下结论:
第一,产品内分工为中国制造业的发展带来了机遇。产品内分工通过空间分散化使得一种产品可以分割为具有劳动、资本、技术或其他要素密集性质的各个区段,极大地拓展了国际分工的范围、潜力和深度,为中国融入世界分工嵌入全球价值链提供的可行的途径。
第二,我国产品内分工的参与程度逐步深化,但产业结构有待调整。通过出口角度产品内分工参与度指标的构建,分析结果表明中高技术制造业的产品内分工参与度有所提高,劳动密集型行业的产品内分工参与度一直维持在较高水平,同时部分劳动密集型行业显现出逐步降低的趋势。
第三,我国区域发展差距悬殊,区域因素有待进一步调整。东中西部地区发展极不平衡,并且东部沿海在产品内分工中占据绝对优势地位导致了中国地区差距进一步加剧。为平衡区域发展,缩小地区差距,应该注意区域劳动生产率、税收优惠、地区法律水平和基础设施等因素在不同产品内分工组织模式选择中的作用,适当调整。
第四,我国出口结构出现高度化,国际竞争力薄弱。近年来中高技术产业的出口规模迅速扩张,表面看中国对外贸易结构似乎出现了优化的趋势,但实际上这是中高技术产品中劳动密集型加工组装环节大量参与产品内分工带来的表象。提高国际竞争力就要不断提高高附加值零部件生产阶段竞争力。
第五,我国经济对外依赖性过强,易受外部冲击。外资在加工贸易和中国经济发展中均占据了绝对主导地位,这表明我国经济发展过于依赖外资,易受外部冲击。
最后根据上述结论,从加工贸易转型升级、价值链跃升、对外贸易结构优化和中国经济增长模式调整的高度提出了诸多切合实际的政策建议,为我国进一步参与产品内分工指明了战略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