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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80年代以来,中国国有企业在市场化取向的经济体制改革和社会转型的大背景下对分配制度、人事制度、产权制度等进行了一系列变革,这些变革对企业中统称为工人阶级的各类工人的生活境况影响甚巨。普通工人在社会不平等中逐渐趋向“最不利”一方,对管理者治理企业的能力表以极大质疑及不信任,对不平等境遇的诉求逐渐凸显,工人维权的群体性事件时有发生。伴随中国社会利益格局的调整和社会构成的深刻变化,本文关注的是:“失意”的“阵痛”除却激发普通工人群体为维护自身利益而鸣愤奔走外,是否还冲击到对国企改革政令措施的认同?是否动摇着对政府及公务人员执政能力的认可?是否波及到对于其生存的小的企业团体、大的政治体系的认知?其程度又如何?是否引发了政治信任危机?
本文选取中南地区五家大中型国有企业为例,通过实地考察,随机抽取企业中的各类型工人为研究对象,采取问卷调查为主、个案访谈为辅的形式搜集了一些真实素材。综合各方面的资料可以发现:普通工人在大的政治体系视域下,对“政治”的态度、政治制度的直观评价,政治价值的选择及政治精英的信任都处于信任水平的正常范围之内,而当涉及政府机构、公务人员、公共政策的制定及实施、政府施政作为等具体方面时,则触发了政治不信任。特别是对于其生存的小团体——企业及其管理人员的信任水平更是处于匮乏状态。
然而,政治信任多元结构并存的特点,决定了一种政治行为具有信任和不信任的多种内涵。局部的政治不信任并不会危及政治合法性。特别是普通工人群体受市场退出机制的约束,对政府、企业及管理者高度依赖,局部政治不信任起到的预警作用,一定程度上有助于在一个不断调整和修复的动态过程中,通过否定之否定来重塑政治信任。虽然现阶段我国国有企业中普通工人的政治信任水平不容乐观,但尚未构成政治信任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