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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红楼梦》翻译研究,特别是对杨宪益(与戴乃迭)和霍克斯(与闵福德)完成的两个英语全译本的研究,可谓如火如荼,大大推动了翻译理论和实践的发展,同时也在指导思想、方法程序、研究内容、特别是理论基础等方面存在很大的改进余地。
本文针对目前存在的问题,以贾正传的翻译辩证系统观为指导,以荣格的集体无意识理论为基础,采用理论演绎与文本分析相结合的系统方法和程序,对译者的集体无意识或文化心理结构对《红楼梦》诗歌意象翻译的影响予以系统探讨,以增进对《红楼梦》翻译乃至一般翻译过程的系统了解。在翻译辩证系统观看来,翻译是一种由原文作者、译者、译文读者、原文、译文、方法等若干主体、文本和中介成分按非线性的相互关系构成的辩证整体的、开放的、动态的人类活动系统,其中的任何一个成分或方面都与其他成分或要素紧密相关,受到语言、心理、社会、文化等其他成分或要素的协同影响。根据荣格的集体无意识理论,集体无意识是每个人除了个人无意识外,大至全人类,小至其所处的整个社会、民族或文化集体中的所有人共享的那部分无意识心理;人类的思想和行为不仅受到个人无意识的影响,还受到全人类共有的集体无意识和各民族、各文化特有的集体无意识的影响;因此,文学创作作为人类的一种高级活动,除了受到作者个人意识和无意识的影响外,还必然在意象创造层面上受到作者的集体无意识的影响:作者是本民族集体无意识的代言者。从上述观点和理论可演绎推导出以下假设:译者在《红楼梦》诗歌翻译中,可能会在意象理解和创造层面受到翻译内部和外部各种因素的影响,包括译者的集体无意识的影响,而对相同意象做出不同的处理。
本研究通过分析和比较两位译者对《红楼梦》中20首随机选择的诗歌中225个地域、宗教、自然及其他类型的意象处理情况,获得两点较为详细的认识:①两位不同译者对《红楼梦》诗歌意象的处理的确不同:与原作者具有相近集体无意识的杨宪益在译文中保留了72.9%的原文意象;与原作者的集体无意识差异较大的霍克斯在译文中仅保留了33.8%的原文意象,改译、增译和丢失不译的比例却远远高于杨译;②杨宪益和霍克斯的《红楼梦》诗歌翻译在意象理解和创造层面除了受到翻译内部和外部各种因素的影响外,还确实受到译者的集体无意识心理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