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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知识经济兴起以来,技术复杂性、密集性以及创新速度不断增强,诸产业的网络性不断增强,市场自发形成的技术标准已成为主流标准形式,并成为市场竞争的最高焦点。从联盟的广义理解出发,技术标准竞争无不体现为技术标准联盟之间的竞争。然而,已有的研究往往给人以内外脱节之感:着眼内部的研究或注重内部治理机制运作问题而忽视更根本的内部知识资本组合结构;或注重内部知识要素组合结构及其在上游知识技术市场上的垄断问题,而忽视下游最终产品市场上对用户安装基础的竞争。着眼外部的研究注重联盟对外竞争策略、技术扩散、竞争效应和创新效应,而为考虑内部基本结构。鉴于此,本文同时考虑上游知识市场和下游产品市场双重竞争,从知识资本结构角度着重研究技术标准联盟内两种基本的异质性知识资本的组合结构及其治理效应。 本文以公司金融理论为视角,把技术标准联盟吸纳各类企业加入的过程视为一种知识资本融资行为,相应地,把入盟企业的创新活动视为一种期权投资行为;以现代公司治理为参照系,以微观制度理论为主要分析工具,首先通过纯理论分析指出,技术标准联盟作为提供技术标准这一特殊公共品的组织,它必须同时解决技术市场交易困境和产品市场交易困境,因而必然历经两类市场的两阶段竞争,从而在理论上奠定了联盟知识资本结构的存在性(关键是替代性知识资本的存在必要性);然后研究了替代性知识资本及知识资本结构对联盟网络的锁定性(稳定性)的治理效应;知识资本结构的最优权衡选择及其对内部合作创新和外部标准竞争的治理效应。 本研究的核心部分包括前后逻辑递进的三大模块,共计3章: 模块Ⅰ:第3章。从技术标准的特殊情境和特性等归纳其产权特性,即标准竞争成功之前(事前)是“强制型俱乐部共享品”,标准竞争成功之后(事后)是“自愿型俱乐部共享品”;这一产权特性导致的治理困境是,正外部性与策略互补共同造成的两个困境:一是知识市场困境,即“反公地悲剧”和“专利丛林”,一是产品市场困境,即“市场启动问题”(安装基础临界点);由此导致其供给特征是联合生产中的互补性投入组合问题。通过TD-SCDMA案例分析指出,技术标准联盟供给具有“双层市场竞争”的特点、知识资本投入具有期权投资和累进投资的特点,替代性知识模块在标准的技术组合关系中有其合理性和必要性。 模块Ⅱ:第4章。首先构造了一个理想化的技术标准联盟结构框架。这一框架描述了一个基本完整的产业链,同时,也刻画了其中的主要知识模块关系。接着研究了技术标准联盟的内在稳定性和动态稳定性。再一次验证了“替代性知识模块”不仅有利于网络稳定,有利竞争效率,也有利于打破“市场困境”从而有助于提高社会福利。 模块Ⅲ:第5章。研究了技术标准联盟的知识资本结构,即互补性知识资本占总知识资本的比率——以互补比率=互补性知识资本/(互补性知识资本+替代性知识资本)表示——的治理效应,及相应的最优权衡选择。 经过以上研究过程,本研究得出如下主要结论: 1、技术标准竞争是一个贯穿于技术市场和产品市场的双层市场两阶段竞争的接力赛过程。不同于专利联盟只针对于知识市场层面,技术标准联盟间的竞争是产业链与产业链的竞争,因而标准竞争最终都要在最终产品市场上展开,决定成败的关键是最终市场上的临界安装基础争夺;而替代性模块的主要功能在于覆盖更多偏好类型的消费者,因此,吸纳一定比例的替代性模块有利于对打破“市场困境”、提高产业标准形成的社会效率,对自身竞争和社会福利具有双重价值。知识资本结构的第一个治理效应是扩大产品市场上的用户采纳。 2、知识资本结构的第二个治理效应是一定比例的替代性知识资本能提高联盟网络对成员的锁定性,从而有利于联盟的动态稳定性。 3、知识资本结构的第三个治理效应是促进联盟合作创新,从而起稿其对外标准竞争的效率。技术标准联盟存在适度/最优的互补比率,即互补性知识模块的比重并非越高越好;相应地,基于创新效率最大化可以通过特征联盟规模权衡决定最优互补比率。 本文可能的创新点和贡献主要有如下四点: 1、提出了探究技术标准联盟内部知识资本结构的新研究主题,同时也提供了从公司金融理论切入的新研究视角和分析框架。一般地,研究技术标准联盟治理,往往关注其具体的伙伴选择、知识共享、信任合作机制、利益分配等具体问题;或者研究其专利引用网络结构、专利投资组合结构;本文则从公司治理理论出发,认为具体治理机制的运行及其效果是由基本结构性约束条件决定的,因此有必要研究其内部异质性知识资本的基本数量关系问题。 2、提出并论证了“双层市场两阶段竞争论”。以往的研究重心要么放在标准联盟内部,要么放在对外竞争研究,导致内外部脱节倾向;本文则指出技术标准竞争是贯穿技术市场和产品市场的两阶段接力赛,技术标准既是解决“知识市场困境”的技术结盟,也是解决“产品市场困境”的市场结盟,从而联盟历经双层市场的两阶段竞争,竞争的最终目标是用户安装基础临界规模。本文突出强调最终产品市场竞争的关键性,因为“产品市场困境”即“市场启动问题”才是联盟在标准竞争中面临的更关键的难题。 3、提出并论证了“替代性知识资本必要论”。指出替代性知识资本对技术标准联盟和社会福利具有双重正面价值。专利联盟主流文献认为,联盟中吸纳替代性专利如同“搭售”,会导致消除竞争、导致垄断,降低社会福利,因而是专利联盟必须筛除的对象,是反垄断法等禁止的对象;而本文认为,根据逆向递归原理,若考虑到最终的产品市场竞争,联盟必须在组建之初即应吸纳一定比例的替代性知识资本;而对社会福利来说,也有助于迅速打破市场僵持的“消耗战”,破解“市场启动”难题,提高标准形成的社会效率。因此,替代性知识资本在联盟中有其存在合理性。 4、修正了已有文献一般认为的“完全互补”的联盟效率最优的传统观点。指出替代性知识资本具有双重社会效应,一方面可能导致垄断(事实上,任何标准最终都会导致垄断,这是网络性产业的内在特性),但另一方面,有助于扩大联盟设计的候选标准对多样化需求的覆盖面,从而加速打破“市场启动难题”,促使市场尽早形成主流标准,因此,通过权衡选择,吸纳适度比例的替代性知识资本的联盟才是最优的。这是“替代性知识资本必要论”的对称性结论。 本研究的价值可有两个方面:一是为理论研究提供了新的研究主题、视角以及分析框架,拓展了技术标准联盟研究的空间;二是为管理实践提供了策略启示,即产品市场导向的联盟治理模式和适度吸纳替代性专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