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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世纪三十年代起,海德格尔的思想出现了被称为“海德格尔Ⅰ”向“海德格尔Ⅱ”的转向。在海德格尔Ⅱ中,海德格尔逐渐放弃了从“此在”出发来追问存在的意义,并开始寻求一种新的思想开展方式,即非客观化的思与言。这种非客观化的思与言的实现就是从对荷尔德林诗歌的沉思开始的。在海德格尔看来,之所以沉思荷尔德林的诗歌,是因为荷尔德林的诗在蕴含了诗的规定性同时还诗化了诗的本质,更为重要的是,荷尔德林的诗思入了存在之真理,以此切入了海德格尔的思想主题。三十年代,海德格尔的哲学研究转向诗和艺术,并不是要作一些美学或文艺学的研究和批评。根据海德格尔,这乃是一种思之必然。因此,我们可以说荷尔德林给予海德格尔的启示是至关重要的,以至于对荷尔德林诗歌的阐释和沉思成为海德格尔后期思想建构的重要步骤。在这一意义上,海德格尔说,荷尔德林的诗歌和他的思想有处于一种非此不可的关系中。尽管荷尔德林向来作为诗人即文学家,出现在读者和研究者的视野中。在海德格尔那里,荷尔德林则又以另一番截然不同的姿态出现。海德格尔为我们提供了观察荷尔德林的另一视角,在这一过程中,海德格尔也为自己寻找到了哲学运思的新的入口。本文重点在于讨论荷尔德林与海德格尔基于诗歌这一载体的思想上的际会。本文的目的在于思考荷尔德林的诗歌和海德格尔的思想之间所发生的这种思的必然,进而深入到海德格尔Ⅱ中有待于思的领域。本文的研究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主要探讨荷尔德林不为人所关注的思想。这一部分主要研究两个方面:荷尔德林作为形而上学意义的哲学家和荷尔德林作为海德格尔意义上的思者。在这一部分中,笔者重点指出了荷尔德林的思想向自然之人性自由领域的转折。这一转折与海德格尔将其作为运思之途上的殊途同归者有着内在的联系。第二部分研究海德格尔对荷尔德林诗歌的阐释,重点在于对海氏诗歌阐释的思想前提的展现和思考。笔者首先对于海德格尔思想中的“存在之真理”作出一种标示,因为在海德格尔看来,“存在之真理”乃是他与荷尔德林最原始的接点,正是从这一原始的接点出发,海德格尔认识到他的思想与荷尔德林诗歌的亲近。第三部分是由海德格尔诗歌阐释而来的思考。通过思考荷尔德林的诗歌和海德格尔的思想之间所发生的这种思的必然,进而深入到海德格尔后期有待于思的领域。从对荷尔德林的阐释而来,海德格尔思了存在之天命,因为荷尔德林的诗歌就是一种天命;思了无命运的时代,因为荷尔德林是贫困时代的诗人;思了存在历史的新开端,因为荷尔德林先行于贫困时代之中,迎候正到来的诸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