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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篆隸萬象名義》(以下簡稱《名義》)是日本大僧都空海據顧野王《玉篇》編纂的一本漢文字典。顧氏《玉篇》僅剩殘卷,以《名義》與顧氏《玉篇》殘卷(以下簡稱《殘卷》)相較,可以看出兩書不僅收字相若,體例編次相同,且義項也基本一致,可以說《名義》保留了顧書的基本面貌,因而《名義》對於研究《玉篇》系辭書乃至整個漢文辭書研究領域都具有重要意義。本文重點關注的是《名義》釋義材料的價值,雖然《名義》與顧氏《玉篇》關係密切,但是空海在據顧書編纂《名義》的過程中對其進行了系統的刪改,所以兩書釋義并不是簡單的對應關係。遺憾的是兩書釋義的實際差異一直無人做過系統的徹查,前人研究內容多是就兩書釋義的某方面或某個部首的對比研究,缺乏對兩書釋義的全面對比研究。基於這種現狀,筆者認為有必要將《名義》與《殘卷》的釋義進行全面、系統的對比研究,找出兩書存在差異的具體情況,對其劃分類別,並找出存在差異的原因。通過對比筆者發現《名義》釋義與《殘卷》釋義在注文的刪減、義項的表述及義項的對應上都存在差異。原本《玉篇》釋義內容豐富,而《名義》為節省篇幅刪去了注文,只保留義項。除此之外,《名義》為了使釋義更簡潔還對所存原本《玉篇》的義項進行了刪減與提煉。但是受《名義》編者漢語水平所限,很多義項在刪改之後失去了釋義功能甚至與原義相背。從義項對應關係上看,《名義》保留的義項僅為原本《玉篇》的一半左右,但是遠高於宋本《玉篇》。此外,《名義》釋義中有些義項不見於《殘卷》,通過分析后發現,這些釋義大都是由於傳抄或編纂失誤造成的虛假義項,也有一些是增補異體字義導致的虛增義項,真正的新增釋義數量很少且不成系統。因此可以確定《名義》釋義的主要來源是顧氏《玉篇》,但是由於目前掌握的資料有限,新增釋義的來源目前還難以定論。通過兩書的對比研究,我們理清了《名義》釋義與《殘卷》釋義的傳承關係,并整理出了兩書釋義之間的實際對應關係,在前人研究的基礎上對兩書釋義存在的差異進行了分類研究,深究其因,希望對後人研究兩書釋義有所裨益。此外,在對比過程中,整理出了一批《名義》與《殘卷》的釋義材料,這些材料對現代辭書的編纂與修訂有很大的參考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