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经济、金融发展变化日新月异,金融某种程度脱离实体经济而运行的“虚拟性”现象日益发煌。金融虚拟性不但对实体经济产生了新的影响,而且越来越深刻地改变着金融自身的运行特点。尽管当代金融学在诸如金融工程、衍生金融产品市场等微观领域的研究方面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但显然对金融的“虚拟”现象缺乏整体性反映。因此,现代金融学结构中,至少缺少对新形势下新问题的关注:一是金融虚拟性的演进规律和发展趋势;二是金融虚拟性的发展所产生的正向功能与负向功能。显然,研究金融虚拟性对整个金融的可持续发展乃至整个社会经济的可持续发展都将产生深远的意义。2004年10月在天津召开的“全国虚拟经济与实体经济关系研讨会”上,白钦先教授提出“金融是现代经济的核心,金融虚拟性是虚拟经济的核心”及“当前虚拟经济研究的重心是金融”这一基本观点,并且得到了成思危先生及与会学者的高度重视和评价。在意识到金融虚拟性研究的必要性和重要性后,本文就金融虚拟性的演进、发展及其动因进行了讨论,并就金融虚拟性的正向功能与负向功能进行了较为深入的分析。金融虚拟性,是指金融尤其是金融工具与金融工具的运动所表现出的超越于实体经济合理界限的规范性、本质性特征或状态,其主要表现为不断创新的金融工具与实物资产的联系日渐疏远、金融工具的市场价值超越于其作为权益凭证所代表的实体价值和金融工具交易所导致的金融部门相对独立于实体经济的运动特征。运用历史和比较方法,根据金融虚拟性程度由弱转强、由低到高的发展逻辑和演进规律,金融虚拟性的演进历程可划分为三大阶段,低度虚拟性阶段——货币名义价值与实际价值的分离阶段;中度虚拟性阶段——金融市场自循环系统的形成,指的是从虚拟资本产生至1973年布雷顿森林体系崩溃和金融衍生工具及资产证券化风生水起之前的时间段;高度虚拟性阶段——金融衍生工具兴起并盛行,大体指从1973年布雷顿森林体系崩溃和金融衍生工具及资产证券化兴起至今的时期。金融虚拟性的演进动因主要有下列几个:首先,经济金融化和金融全球化日益加深是金融虚拟性演进的一个主要动因。其次,融资结构变迁也是金融虚拟性演进的一个重要动因。融资结构是金融结构中的一种,也是金融结构中的核心结构。融资结构发生的“金融倾斜的逆转”趋势促使了金融虚拟性的发展与提升。再次,为满足金融风险管理需求而兴起的金融衍生工具表现出来的层出不穷的创新能力与近似天文数字的交易量催化了金融虚拟性的演进。从跨国金融交易量、资金流量帐户和股票收益率与实体经济的联系等多个角度进行的实证研究显示现代金融与实体经济已出现了明显的脱离倾向。从正、负双视角来认识金融虚拟性演进的功能有着重大意义。金融虚拟性演进对经济产生了投资扩张功能、财富总量效应和提升了价格机制在经济中的核心地位等正向功能,同时也导致了一些负向功能,如加剧和强化了金融脆弱性、弱化了货币政策效果和增加了社会化风险。金融虚拟性膨胀的极端表现形式就是金融泡沫。当货币虚拟性演进至其极致形式之后,亦即美元本位制,金融泡沫就更易产生。20世界八九十年的日本金融泡沫的产生在相当大程度上正是缘于美元本位制。金融虚拟性演进给我们提供了重要的启示,即应尽快实现从传统金融监管向现代金融监管转变;加强对货币的管理;通过提升国际合作水平(尤其是在虚拟性程度较高的金融工具和市场方面)来防范金融风险。本文的创新之处在于(1)完善了金融虚拟性的定义和内涵;(2)从历史演进的视角对金融虚拟性进行了阶段划分,发现了其所表现出的由弱至强、由低到高的演进规律;(3)从正向与负向两方面论述了金融虚拟性演进的功能,并指出金融虚拟性加剧了金融脆弱性,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金融虚拟性是金融脆弱性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