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华以其特有的思维方式、感觉方式、语言风格在先锋派作家中独树一帜,从1987年发表在《北京文学》上的《十八岁出门远行》开始,一直到长篇小说《在细雨中呼喊》,他秉承自己"始终置身于发现之中"①的写作态度,成功地实现了其创作中的几次转型,完成了一次次的腾越、一次次精神与艺术的攀援.对于余华的小说创作,历来就有着不同的评论声音,本文试图从小说精神这个角度,对余华的小说创作进行整体性的把握."小说精神"不是小说中实实在在的题材,而是弥漫在作品中的意蕴和气韵;不是那些预制的或外在的结构、框架、权威话语,而是渗透于作品的内在心灵与人格;甚至不是抽象与概括出来的主题与思想,而是潜隐在作品之中的憧憬与信仰.它是灌注于小说中的生命之气,是涌动于作品表层之下的意识之流,是辉照于作品之上的理想之光.本文主要从以下五个方面论述余华的小说精神:一、怀疑哲学.二、暴力意识.三、苦难情结.四、隐约的人道内涵.五、丰富的感觉、幻觉世界.余华小说精神的这五个方面在其小说创作中是互相关联的:由其怀疑哲学而形成独特的真实观是余华丰富感觉、幻觉世界的源头;而其对人的人道关怀则是其暴力意识和苦难情结的最终指向.至此,余华已经建立起了属于自己的哲学和艺术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