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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赫金的狂欢化早在人类归驯于文明以前,就以某种显性或隐性的形式存在,并在人类文明进程中得以弘扬和发展。而狂欢被作为一种独立的系统化的理论提出时已经是二十世纪了。巴赫金的狂欢化理论曾经引起广泛争论,将其应用于文学文本的批评和解读的努力也并不鲜见。用狂欢化理论来挖掘莎士比亚剧本深刻的狂欢精神是新的尝试。狂欢理论源于民间狂欢节日,代表一种获得新生的希望,是整个世界的狂欢,同时又充满变化和新生。在莎士比亚生活的文艺复兴时期,狂欢横扫各个壁垒,侵入官方生活和世界观的许多领域。狂欢化的生活在这个时期达到最高峰。其理论核心是颠覆等级制度、主张平等对话精神、坚持开放性,强调未完成性、变易性、双重性,崇尚交替与变更的精神、摧毁一切与变更一切的精神,死亡与新生的精神。莎士比亚的亨利四世一反传统历史剧的模式,增加了喜剧成分和总是处于沉默地位的平民话语权,为历史剧注入新鲜的活力。而各种不同的阶层和独立话语权的存在形成了对等级制度和传统的颠覆,同时也体现了平等和自由,颠覆和变更的深刻的狂欢精神。论文共分三章论述:第一章分析了民间狂欢仪式的最基本特点—戏谑的给狂欢国王的加冕和脱冕仪式。加冕和脱冕是合而为一的,是一个双重的过程。受冕者是与真正的国王有天渊之别的的人,奴隶或小丑,剧中对“狂欢化”的世俗之王福斯塔夫进行了加冕和脱冕。第二个是狂欢节的笑,和狂欢节的双重形象。笑具有深刻的非官方性,他能摆脱期待的恼人的严肃性,郑重其事和关系重大之感,能摆脱面临情势的严肃性和郑重性。福斯塔夫带来的笑是狂欢式的笑,这种笑的特点是“与自由不可分离的和重要的联系”。具体表现在他对权威,尊严和秩序的挑战上。狂欢节的双重形象,狂欢式所有的形象都是合二为一的,它们身上结合了嬗变和危机两个极端:诞生与死亡、祝福与诅咒、夸奖与责骂、青年与老年、上与下当面与背后、愚蠢与聪明。对于狂欢式的思维来说,非常典型的是成对的对象,或是相互对立(高与低、粗与细等等)或相似的。这种特点在福斯塔夫,哈尔王子复杂的的性格上有着鲜明的体现。成对的形象有福斯塔夫和飞将军的形象对比,哈尔和飞将军。第二章主要阐述狂欢化的世界感受。第一点是诙谐性和全民性,狂欢节庆贺是暂时摆脱官方的等级关系,特权,规范和禁令,它以一切无不可为的自由对万物进行戏谑,嘲笑,使得狂欢式的所有仪式都带上了诙谐特征,不同阶层的全面参与,在剧中,有王宫贵族,叛军府邸和平民百姓的市井小巷,展现了由上流社会到平民世界的五光十色的英国封建社会。第二是不同阶层的平等对话,双声语,主要是亨利和福斯塔夫的话语。微型对话,体现在哈尔和亨利的独白。大型对话,不同意识间的对话,国王君权神授和叛军胜者为王的对话,以及国王代表的贵族和福斯塔夫代表的下层社会之间的对话。第三,狂欢中的交替和更新的精神,主要体现在新型的人物关系及秩序和混乱的循环方面。第三章探索艺术技巧上的狂欢化特征。主要从代表狂欢的场所和背景,狂欢的人物和语言(诅咒,发誓,骂人话,怪诞人体形象语言)等方面来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