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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宋代特定的时代氛围中,姜夔以其卓越的艺术才能,赋予咏物词新的特点,在词中写出了一生的欢乐与悲慨,表现出鲜明的主体性色彩。本文拟从其具体词作入手,结合时代、文化背景与个人遭际,对白石咏物词中所表现的主体性特征作一简单探讨。本文分五个部分,分别就源流、内容、特征、成因、影响等进行分析。第一部分:鉴于咏物诗与咏物词之间有着诸多相似之处,这一部分先对咏物诗的发展作一简单回顾,着重分析在咏物诗中物与心的关系,及因此而形成的两种类型的咏物诗。其次,从咏物词的发展来看,词与诗在体制上的不同使咏物词在表现物我关系上比咏物诗更胜一筹,更贴近作者的情感世界。自唐五代到北宋木年,咏物词的发展逐渐向言志靠拢。在这个趋势中,作者的主体情感不断凸显,但从苏轼到李清照,真正能达到物我合一高境的咏物作品毕竟不多,大都还停留在感物吟志的阶段,未能有较深广的社会内涵。北宋灭亡后,咏物词的发展进入了新的历史时期,时局的变化,社会审美心理的变迁,使得咏物词的表现方式逐渐山感物吟志变为托物喻志。白石在吸取前人经验的基础上,完成了这一转变,在其咏物词表现出强烈的主体性特征。第二部分:主要分析白石咏物词中所表现的主体情感类型。对于一个具备多方面艺术才能的词人来说,理想与现实的巨大差距使得词人在咏物词中流露出落泊江湖、怀才不遇的深沉感慨;面对失意的政治现实,白石并非漠不关心,但较为孤僻的个性和较为狭窄的尘活视野又使得他不可能效法苏、辛,而只有以隐曲的方式在咏物词诉说其感时济世之情;合肥恋情的失败,成为了白石一生的隐痛。多年之后,在其梅柳词中,我们仍可感受到词人的一片深情;此外,还有一类咏物词既继承了北宋以来侧重对物象进行勾勒的传统,又发展了南宋重写意的手法,不再斤斤于外部的刻画,而多采取略貌取神的方式,让主体情感在对物的欣赏当中流淌而出。第三部分:分析白石咏物词中主体情感的表现方式,主要从词人对意象的使用和主体情感的宣泄方式两方面进行分析。在白石咏物词中,存在着一个与自身身世际遇和思想感情相契合的意象世界。梅的清高雅洁、柳的缠绵感伤、荷的出淤泥而不染……都成了白石抒写其主体情感的最佳载体。首先,白石对这些意象往往采取了模糊处理的手法,’从全局入手,对物象进行整体观照,侧重于表现物象的整体性特征。其次,在审视物象时,白石也往往打破一个视域的界限,移动视点,将物象自然地、有机地组织到一个画面里,从多个角度来强化作者的主体情感。第三,为配合整体观照手法的使用,白石对物象的着色往往使用较纯、较大的色块。此外,漂泊不定的生活,黯淡的前景,也使得白石偏爱用绿、碧、青等冷色调来传达其主体情思。 另一方面,白石还运用了多种手法来为表现其主体情感服务:借助拟人、联想、通感等手段,采用移情手法,把感觉幻化来强化主体情感的表达;充分利用词序,把词序作为叙事抒情、营造意境的手段,在读者与作品之间架起沟通的桥梁,把词人的主体情思传达给读者;利用典故所具有的多义性和不确定性,采取江西诗派的“活法”,对典故重加熔铸来外化头绪纷繁,难以言传的主观情志;在结构处理上,往往有意打破上下片界限,以意贯串,运用递进、对比等手法使词情层层推进;移诗法入词,用江西诗派清劲瘦硬的语启’来改造传统婉约词那种华丽柔美的风格,传达词人细致幽清的主体情思。 第四部分:白石咏物词所表现出的强烈主体性的成因。 从个人因素来看,他的一生充满矛盾:心存高远却仕途无望,博学多才‘却怀才不遇,与意中人两情相悦却不能相守一生……这些矛盾交织缠绕于白石内心深处,外化于咏物词,便表现出了强烈的主体性色彩;从时代审美因素来看,咏物词自北宋到南宋经历了一个从写形到写意的发展过程,白石的咏物词正体现了这种审美风尚的需要;从理论角度看,白石对“韵”的理论认识,使他在咏物词中自觉追求言外之意,韵外之音,正是这种余韵让我们感受到词中所包蕴的主体情思。 第五部分:白石咏物词的影响。 白石咏物词中所表现的主体情志及其表现手法对易代之际的文人产生深远的影响。从宋元之际到明清,咏物词中的主体性特征不断被赋予新的时代内容,为清代词人的推尊词体提供了有益借鉴,对词最后摆脱“艳科”、“小道”进入大雅之堂产生积极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