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中那些幸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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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把车停在外边,早晨一看,被旁边作业的工地给弄了一层灰土。我心说,这要是下场雨就好了,抬头一看,却是晴天——没想到,中午真就下了场急雨,车被冲刷得个干干净净。这好运,足足让我开心一个下午。
   人总是习惯于纠结自己遭遇的不顺或不幸,忽略自己碰到的顺利与幸运。所以,公平起见,无聊时也应该想想人生中那些幸运的事。
   纵观我的前半生,发现自己虽平庸,但所得远远高于付出,经常遇到各种幸运的事。比如,有次钓鱼,满池子的人,就我那里频频咬钩。比如,小区车辆太多,下班回家晚了很难找到车位,可我每次晚归,大概率会有一个空车位在那等我。
   有一天,上午有收废品的敲办公室门说,是你要卖废纸叫我来的吗?我说不是,但我真有废纸要卖,于是赚了10块钱。
   在饭店吃饭,已经饱了,最后那个菜没来又没理由退。结果过一会,服务员跑来说,真抱歉,那个菜做不了了……
   记得那年高考,历史有道填空题里需要写一个“税”字,一時脑子短路,怎么写都写不对,快交卷了,无意间低头一看,自己的背心前边印有“财税培训纪念”一行小字,这背心是我在税务工作的朋友送的,那天下雨路上外衣被淋湿,考试前脱了下来,就露出了背心。于是我就多得了一分。虽然这一分也没决定什么,但也是很幸运的事不?
   刚刚工作的时候,要去南方开会,直到该出发的那天,还没买到有座位的火车票,只好买了张站票。两千多公里,近30个小时的路程,尽管那时年轻,站一天一夜也不可想象。上了火车,车厢里大多是放暑假回家的大学生,在一起兴奋地说笑着。我站那看着他们,发现一个男生手里拿了一长联座位号,给同学分发,就问他:多不多?要是多卖给我一个。他说,卖什么,送你一个吧。于是,在火车还没开动之前,我就有了座位。等回来时又一个人去北京玩几天,一到就先去买返程票。北京票更紧张,不但没座,站票都没有。既然如此,索性先玩,到时候再说。回去那天,在发往哈尔滨的特快检票之前半小时,我买了张站台票,先进去了。列车已停靠在站台,列车员也大都在各车厢门口。我沿着车厢外边走,看见一个与我年龄相仿的列车员,也是个小伙子。我搭讪说,哥们儿,我没买到票,但钱不多了,再不回去就没法办了。他沉吟不语,我一看,从包里拿出两盒红梅烟,说你抽着。他说,你上去也没座。我说只要能走无所谓。两盒烟是小意思,谈不到够意思,其实还是小伙子动了恻隐之心,于是在他默许下,我就上去了。幸运还不止于此。整个车厢都没人,我找个靠门的座位坐下先歇着,等主人来了再让开。不久乘客上车了,纷纷找座位,纷纷放置行李,纷纷坐下,不一会就全坐满了——可直到开车也没人来要我的座位,直到抵达终点也没人来要我的座位。
   如果说这些都属于小幸运,还有些涉及性命之虞的,该算是大幸运了。
   小时候有次偷偷把家里的渔网拿出来,一个人到江边捕鱼。那网好像叫三星网,里外三层,足有五六十米长,平时大人们都是把网撒在江里用小船跟着顺流漂,我不大懂,直接牵着网绳在齐腰深的水中跟着走。网越来越往里漂,水流越来越急,绳子越来越沉,没一会我的脚就够不到底了。倒霉的是绳子还把脚缠住了,我游也游不出来,被拽得越来越深,离岸越来越远,心里越来越绝望。正当力气将要耗尽的时候,忽然感觉脚下踩着底了!原来那地方水浅,我慢慢试探着走了出来,网也拉上来了,还有几条小鱼呢。
   还有一次,我从一辆停着的木材车旁刚走过,就听轰隆一声,一车原木从我身后瘫滚下来。原来,车的那边司机正在解钢丝绳卸车,没看到这一侧有人。我要晚两秒,或者他要早两秒,不死也残,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还是说点轻松的吧。
  我写字又慢又难看,一直是一大缺憾。尤其在普遍认为字如其人的时代,沮丧又自卑。别人怎么看可以不在意,问题是自己也不方便,往往写完过几天自己也不认识了。正在这时,春雷一声震天响,电脑进入了生活。想想吧,人类存在几百万年了,电脑偏偏这个时候来了,简直就是为我而来啊。从此要写什么字体写什么字体,要写多大写多大,我的字一下子和别人一样了,他们的书法都白练了。惊喜不惊喜?意外不意外?
   现在年轻人恋爱,讲究时常送礼物,送得不称心还闹矛盾。而我恰恰不善此道,想不起来送,也不知道该送什么。不是我小气,我的钱可以全给你,就是别让我给你买东西。有次心血来潮,看到一件毛衣挺好看,觉得老婆穿上一定漂亮,就果断买下,打算给她个惊喜。结果是,她不喜欢,后来给她妈了;她妈也不喜欢,后来给我妈了;我妈也不喜欢,后来拆了织毛袜子了。从此以后,老婆坚决不许我给她买任何礼物。幸运的是那个时代的女人不大讲究这些。放现在,像我这种钢铁直男,怕是注定要单身一辈子了。
   年少时能豪情万丈,气焰嚣张;成年后又能从容淡定,不失方向......该什么样的时候就什么样,不是你想做就能做到的。这不也是一种幸运么?
  选自《林里奇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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