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仍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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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连几天,都经过紧邻博物馆转盘道的那家音像店,每次都发现门口聚集了好多人,那些人静静地站在那里,仰着脸,观看着店里播放的录像,那是你早期的音乐录影带,你兀自激情地在自己的歌声中舞动着,干净快速,轻灵狂放,浑然不觉有那么多双黑眼睛,在无言地凝望。
  那一刻,所有的眼睛都恨不得化作飞蛾,扑向你这团在音乐中燃烧的火。
  距离2009年6月25日,已经过去了很多天,但我们还是不能忘记你。记得斯皮尔伯格曾经这么评价过你:“迈克尔是个外星人,他的老家一定是—个很有趣的地方。”你回老家了吗?我宁愿相信你去了天堂,因为“Micheal”就是大天使米迦勒的名字,所以天堂本就是你的家,本是你云端上的梦幻庄园吧?
  你在天堂还好吗?有一位墨西哥漫画家,曾画过你到达天堂门口时的样子:依旧是跳《Blackor White》时的那身装束,黑礼帽、瘦腿裤、白手套,看天堂大门的老天使见到你丝毫不激动,只俯身对长翅膀的天使说:“让他和那5000个都自称是迈克尔·杰克逊的人待一块吧。”
  你真的离开了我们,但我依旧觉得你仍在我们生活中的某个地方。
  你的名字仍写在我小外甥女的校服外套上。得知你猝然离世的消息,她正在学校上课,课间休息的十分钟里,她捧着手机边流泪边一遍遍地看你辞世的消息,然后,她悄悄脱下校服,用油性笔将你的名字写在上面,还有“一代舞王一路走好”的字样,那一行字如芒在背,如鲠在喉。让她说不出的难受。
  当她的同龄人还以为你是一位篮球明星时,我问她为什么会那么喜欢你,她说:“我们全家人惟一一次坐在一起看电视,就是看迈克尔·杰克逊的演唱会,我一直记得。”把你的音乐让三代同堂的家人聚在一起观看的理由扩大一百倍,就是你“healtheworld”的力量所在。
  你的歌被写在我儿子期末语文考试的作文纸上,他幻想着去看一场你的演唱会:“……我们疯狂地喊着迈克尔的名字,现场顿时混乱一片,迈克尔在音乐中跳起了舞。所有人都要晕过去了!真让人叹为观止!”遗憾的是,他的作文并没得到很高的分,但有一天我问他:“今年有一个省的高考题目是《踮起脚尖》,如果是你会怎么写?”他想了想说:“我会写迈克尔,他踮起脚尖,就脱离了他那四个不争气的兄弟;他踮起脚尖,就去月球上跳舞。”我惊讶了,你的离世仿佛令他在一夜之间长大了。
  每当我想:“现在你在哪儿呢?”就听见你在轻轻地唱:“Iwill be there,I will be there”——你的舞姿被定格在每一期新杂志的封面上,你腼腆的笑容被放大在每一张纪念专辑封套上,你的名字宛如祈祷词在嘴唇间吟诵,你的歌声犹如天籁在空气中流动……
  那些天我几乎天天去报摊看一看,然后买下所有报道你离世消息的报纸和杂志:《人物周刊》《外滩画报》《人物画报》《轻音乐》《三联生活周刊》……卖杂志的大姐一边帮我寻找,一边说:“如果迈克尔·杰克逊没去世,还真不知道他生前曾捐过那么多钱。”所有的娱乐记者都应该汗颜,他们恣意猜度着你将手伸向谁,却不关心你将钱捐给谁,当人们在追问“迈克尔的死是谁之过”时,世界沉默了。
  我很想将《周末画报》上的一篇报道读给你听:“……慢慢地,开始有人写出了这样的字样‘可怜’。这种气氛随机发酵,曾经嘲笑的人开始内疚起来了。可以看到的是,论坛上到处都是留言忏悔、怀念或者哭泣。或许到那个时候,许多人才通过陆续出来的报道。发现他们曾经都被演艺工业利用,他们嘲笑杰克逊的理由——肤色、娈童,充满着吊诡的捏造和夸大的嫌弃,而他们也意识到正是每个人只是说出了一句嘲笑的话,叠加到一起,构成杰克逊的死因之一。”迈克尔,你相信吗?如果将所有歌迷的眼泪汇合在一起,会再哭倒一座万里长城。
  有一天,有一个男人走上前去,对法国著名女作家玛格丽特·杜拉说:“大家都说您年轻的时候很漂亮,而我想告诉您,……您从前那张少女的面孔远不如今天这副被毁坏的容颜更使我喜欢。”
  仍旧有人在拿你的脸开玩笑:说在你的葬礼上,哭声最大的是整形外科医生。但凝望着你慢慢变化着的脸,我真的喜欢你这副“被毁坏的容颜”,因为那上面写着你的抗争、你的梦想、你半世纪的孤独、你一生的奋斗……你就像《歌剧魅影》中的Phantom,悲哀地唱出“It’s over now,the music of the night……”,然后落下自己的人生之幕,只留下一副面具。
  你离开了我们,当年在你的演唱会上疯狂过哭喊过昏厥过的女孩们,再没有机会带着自己的女儿去听你唱歌,再没有机会再年轻一次,你离开了我们,曾经盛放的花,枯萎了一半。
  但我知道只要你的歌声响起,你就在那里,正如在那场为你举行的有全球十亿歌迷共同观看的公众追思会上,史密斯牧师的致辞所说,“只要我们能够记得与他共度的时光,我们就永远都不会失去他;只要我们能够记住他,他就会永远在我们身边,给我们力量。”
  你仍在那里,在许多人的视线中,在所有人的记忆里,你从未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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