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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泉子汉简《蒼頡篇》出土於2008年,時代應在西漢晚期。經過整理與釋讀,現存殘簡138枚(片),保存完整的文字980侗,是繼阜陽漢简《蒼頡篇》之後的又一次重要考古收穫。水泉子汉簡《蒼頡篇》的最大特點,就是七言成句,而且句句押韻,這是不見於史志著錄的《蒼頡篇》又一版本。根據分章情況判斷,它所依據的底本就是漢代改編之後的五十五章本七言句是在原有四字句的基礎上敷衍增飾而成的,後三字是對前四字的訓解或申說,文義相屬,渾然一體。整理工作的重點是文字釋讀,難點是少數疑難字的辨識與文本的聯綴。出土漢簡《蒼頡篇》上的文字,除阜陽簡的字體接近秦隸之外,其餘均為漢隸。隸書不論就其字式來說,還是就其字體而論,總體上是淺近易識的。但是《蒼頡篇》远承《史籀篇》而來,其中仍保留了一些生僻的古文字。這些“古字”在後代逐漸退出實用場合,在字形、字義的演變譜系中出現斷層,並且不見於《說文》《玉篇》等重要字書,這就增加了考釋的難度。其次,山於書手的個人偏好,有些字採用俗體或異體,而不是一般常見的隸書正體,也給釋讀帶來一定難度。本文的另一難點是殘簡綴合與文本復原。在充分借鑒前人成果的基礎上,參照已有出土材料,結合本批简文在字句、押韻和分章等方面的特點,將釋文進行最大限度的綴合,形成字句連貫、文義相屬的不同片斷,然後進行校注。這是本文用力最勤的環節,也是整理和研究工作最為集中的成果體現。校注部分採用集校集釋的辦法。以水泉子漢簡《蒼颓篇》釋文作為校注的主體,猶如古籍整理中的底本,然後廣采其他各地所出相關簡文,作為比勘材料,是為“集校”。將“集校”中所列他處簡文與底本進行比勘,從七言句中析出原本《蒼頡篇》中的四字句,分析韻部,確定句識並根據“集校”所提供的材料,適常補足前後缺文形成比較完整的文句。注釋基本上以詞為单位,先通釋詞義,再舉文獻例證。最後是單字訓釋,先進行形體分析,再進行字義訓釋。注釋中解析的單字,大部分是口常用字,古代如此,今天亦復如是。今天我們來整理並研究這部失傳已久的小學著作,有必要將其每一侗字進行形体和義訓的疏證,舉一隅而以三隅返。